如此强者三更半夜突然找上门来,夏固做贼心虚,当场吓出一身冷汗,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道:“我这位堂弟,已经过世十一年了,未知罗夫人找他,所为何事?”
他想到了那块酬字令牌,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必定是因为夏韧帮过武隆宗某位重要人物,才会获赠如此厚礼。
夏固想通此节,更不敢透露出半分对夏韧的不敬与嫉恨。
罗飞雨听闻夏韧的死讯,脸上露出失望惋惜之色:“天妒英才……我原想亲眼见见,当年与我夫君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没想到……夏韧先生可有后人?我夫君所赠的酬字令牌又在何处?”
夏固心念一动,长嗟短叹道:“谁说不是呢?我与阿韧从小投缘,比同胞兄弟还要亲几分,没想到他却遭遇意外,至今连尸骨在何方都不知道。每每想起,我都愧疚不已。阿韧他走得早,没来得及留下后人,只是特别喜欢小女夏纨,所以就将酬字令牌赠与小女,作为她生辰礼物,盼她将来能够拜入武隆宗门下,光耀我夏家的门楣。如今令牌犹在,但是阿韧他却……唉。”
罗飞雨从未见过夏韧,只不过是听丈夫的遗言才知道此人。她与丈夫感情极深,特意讨了宗门的任务,到律斗界收回酬字令牌,也是想找个人与她一起怀缅丈夫。
现在听闻夏韧竟然早就去世了,顿时意兴阑珊,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夏固试探了几句,确定她并不知道夏韧与家族的重重纠葛,甚至根本就只是知道夏韧的名字,登时放心不少。
他眼珠子转了几转,突然起身对着罗飞雨跪拜下去。
罗飞雨微觉意外,一拂衣袖以真气将他扶起,问道:“夏先生为什么忽然对我行此大礼?”
夏固满面哀戚,道:“自从阿韧去世,夏家便人才凋零。前些日子家门不幸,出了叛徒,将酬字令牌的事泄露出去,惹来不少恶贼,要与我家为难,其甚至有先天境武者。我妻子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至今仍昏迷不醒,我、我真恨不得伤的是我啊……总算女儿阿纨还算争气,未及十六岁已经突破后天四层。我有个不情之请,求前辈护着阿纨,将她平平安安带到武隆宗,我们夫妇就算死,也铭感前辈恩德。”
夏固听出罗飞雨很在意她死去的那位夫君,于是刻意把自己说得情深意重,恨不得与妻子同生共死。
果然罗飞雨听了之后,看他的眼神多了几许暖意。
“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来原本也是要收回令牌。既然如此,就让夏纨随我一起返回宗门吧。”罗飞雨淡然一笑道。
夏固大喜,恭恭敬敬向罗飞雨行了几个礼,又吩咐亲信安置好她暂住的客院,勒令他们小心说话,这才急匆匆跑到老祖宗从前居住的院子里,敲开静室的大门,拉住女儿夏纨喜道:“阿爹给你找到一位先天境武者,有她保驾护航送你到逸弥界武隆宗,绝对万无一失!赵庆宗那个恶贼,也别想动你一根寒毛!”
当日夏纨他们死里逃生,又靠着韩大师,从黑森林边缘找回了酬字令牌,便火速逃回琉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