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不停蹄的连轴转,每天睡前会计划好第二天要做些什么。
保送后在沐城那段悠闲无所事事的时光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偷来的欢愉,连带着时光里最重要的那个人,都被抹得八九不离十。
乔卿久难得休息,同她相熟,自不必表演,就软趴趴的托腮玩手机,轻声嘟哝,“我要看萧恕的比赛,耳机忘带了,你的借我一下?”
“你直接外放就好。”闻越蕴也没带。
她正在随心所欲的画甜品草图,算不上专心,最近发现刺绣可以与现代元素的叠加,而非拘泥于传统山水花鸟。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场地飘起了小雪花,这个程度的雪还不足以影响专业车手比赛……”
赛车解说员激情澎湃地以大白话做着解说。
闻越蕴莫名地走神儿听了下去,拜某人所赐,她近年看过许多场赛车比赛的直播或转播。
哪种速度与激情能透过屏幕也能致使肾上腺素狂飙到最顶点。
很适合在需要熬夜通宵的深夜看一场醒醒神。
这位解说员算是体育频道的金牌解说,风趣幽默,澎湃激昂。
她勾出最后一笔甜甜圈的轮廓,起身去卫生间,出来时接到通直播推广方面的电话,聊了许久,再回来时茶盏冷彻。
突然不想再工作,于是直接换到乔卿久那侧,嘟哝着讲,“久宝直接投屏,一起看会儿吧。”
“啊?”乔卿久反应不及,闻越蕴人已经捋着衣角落坐,顺手按开了茶室包厢的挂壁电视。
屏幕猝不及防地弹出个您是否需要投屏的选项,乔卿久发懵中选错,手抖按到了同意的按钮。
闻越蕴好整以暇地捻起块桂花糕,才咬第一口,糕面洒的糖霜沾染指尖,便僵住不再动了。
陆离铮的身影跃然4k高清电视大屏间,黑红赛车服衬得那张脸更为冷峻,他臂弯里夹着头盔,对蜂拥而上的记者漠然无事,逆着人群往休息处去。
侧边露出比赛成绩,lizheng ,本次成绩第一,总积分第一。
他边走边低头去启唇去咬下手套,露出还纱布的右手,自旁人手里接过只黑色皮筋,黑白反差色扎眼无比。
陆离铮若无其事地把皮筋在腕骨处箍好,不知道是谁家的摄影,竟然给到了个特写,露出戴歪、掉漆的银金色小月牙。
闻越蕴眉心一挑,旋即没什么情绪的将剩下大半块桂花糕囫囵吞下。
乔卿久拿新烧好的水彻茶,为她添杯。
屏幕里体育记者将入口处堵得水泄不通,陆离铮被迫停下来,面无表情地接受采访。
“已知您这赛季的积分已经足够,缺赛也不会影响夺冠,为什么还要带伤参赛呢?”开口就是锐利而极具讨论性的问题,“……是因为竞技比赛的胜负欲吗?”
冷风把额前的汗珠吹散,陆离铮掀眼皮,凤眸满是淡漠,平静答,“因为我喜欢的女孩子不会喜欢一个废物。”
这句回答实在毫无竞技精神,还狂妄到按着对手的脸在地上反复摩擦。
堪称嘲讽之最。
乔卿久耸肩,咂舌感慨讲,“还好萧恕和他不是同个赛车项目,否则我都想骂他了。”
闻越蕴蹭掉糖粉,去取块厚重点儿的抹茶生巧,含在唇里化开,苦涩里带着清香,随口回,“就算不是也可以骂吧,陆离铮的确很欠社会毒打。”
乔卿久从那张笑意无虞的脸上窥看到闻越蕴并不反感,才小心地问下去,“你的啊?”
精妙绝伦的提问法。
不带主语,不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