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你别哭啊。”安欣一看见迟枝哭,一下子也不会了。
她皱了皱眉,大概猜到迟枝是被林景延拒绝了。
“哎没事啊,起码你尝试过了不是吗?以后回头再看就没有遗憾了。再说,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得是?”
“学长有什么好的。要谈就跟学弟谈啊!放心,等哪天我介绍我弟弟给你,长得绝对不比林景延差!”
她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迟枝抬起头,眼圈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却被安欣给逗笑了。
笑完,她抹了抹眼睛,声音里面带着失落:“欣欣,我有点想喝酒。”
安欣转过头来,看着正垂着头的女人。宴会明亮的光影落在发顶,只有刘海柔软地垂下来,遮挡住脸蛋,剩下一弯小巧白净的鼻梁。
“喝吧。”
她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觉得偶尔借酒消一下愁也不是不行。
如果真能消的话。
迟枝拿了一杯酒过来,仰头喝下去,喉管都烧得辣辣的。其实她也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酒这种东西能被赋予一醉解千愁的意义。
因为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心口微微的发坠,有一种柔软的疼痛萦绕着,挥之不去。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种难过从何而来的。
可能就是在责怪自己的失败吧。
最近的她就好像什么事都不顺。工作不顺,感情不顺,还遇上了被人冒充这种听上去都离之大谱的倒霉事。
迟枝靠在安欣肩膀上,闭上眼睛,呼吸都轻了。
周年庆的活动终于开始。
音乐声,印象声,时不时爆发出的掌声,说话声混杂在一起,略显嘈杂。可搭上流转的灯光,就变成了一场浮光掠影的繁华。
但这一切都跟迟枝没有关系。她脑子晕沉沉,眼皮也睁不开,好像整个人掉进了一个漩涡,怎么也出不来。
她靠在安欣身上睡着了。
……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整场晚会终于结束,人群也渐渐散去。
安欣却坐在那里发愁:该怎么把迟枝弄回去?
女人正倚在她肩膀上睡得很沉,呼吸清浅,时不时皱一下眉,叽叽咕咕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安欣不指望任曼她们,那些人只要不来落井下石她就烧高香了;本来想找认识的男同学帮忙,结果对方那个项目组还要去聚餐,帮不上忙。
她皱了皱眉,只好拿出手机给她弟安斯年发:
“睡了没?能不能出来帮我一个忙。”
谁知道安欣这边刚刚发出去,就正好碰上任曼那几个人正准备离开,路过这边。
“迟枝怎么喝成这样?”
安欣听到许杨露在旁边笑着补了一句:“不至于吧,她又没得什么奖。”
安欣在心里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