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作什么主张?”太子爷一脸费解,像是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傻话。
裴织当然不会对号入坐,她朝他甜甜地笑,解释道:“殿下,我知道镇国将军对大禹的牺牲和付出,并不是怀疑镇国将军……”
刚才她当着嘉柔公主的面问那些,确实不妥,容易得罪人。
姬昙之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子嗣,代表的是镇国将军,质疑他相当于质疑镇国将军,若是先前的话传出去,裴织这太子妃绝对会被攻讦,认为她此举寒了功臣的心。
甚至连太子都护不住她。
“孤知道。”秦贽不在意地说,“你是觉得姬昙之这小子有问题,是吧?”
裴织:“……其实也没有。”
她是精神力者,虽然如今的精神力比不过上辈子,却仍是能敏锐地捕捉到旁人的真实情绪。先前遇到姬昙之时,她就捕捉到他身上一闪而逝的恶意,虽然很淡,却能发现他那恶意的对象,是针对秦贽。
姬昙之为何会对秦贽这太子有恶意?
是因为他是三皇子系的,还是有其他原因?
所以才有先前的试探。
秦贽笑了下,看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责怪,他压低了声音,“阿识,你不必担心,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敢质疑你!何况,你刚才所说的,并非无中生有。”
“你是说……”
秦贽嗯了一声,“姬昙之的生母确实是南诏王室之人,还是南诏的公主,算是嘉柔公主的姑姑,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裴织露出恍然之色。
所以刚才姬昙之撒谎了。
他的生母是南诏王室的公主,非是生母祖上有南诏人的血脉之类的,这两者的说法不同,意义更是不同,稍不小心,不管是姬昙之还是镇国将军,都会受到牵连。
怨不得姬昙之明明厌恶她提这事,最后却什么都不说,直接走了。
裴织垂眸想了下,含蓄地提醒:“殿下,姬小将军似乎对你有什么意见?”
不止有意见,甚至是一种除之后快的恶意。
秦贽无所谓地道:“可能是因为姬昙之的生母是父皇亲自赐死的,他应该从其他地方得知这事……”
裴织:“……”怨不得姬昙之会怨恨他,明白明白。
应该是迁怒了吧。
“阿识不必担心。”秦贽朝她温和地说,“姬昙之回京养伤,其实也是父皇的意思。待年后不久,他应该就会进入兵部,只要姬昙之是镇国将军之子,父皇对他还是优待的。”
所以,皇上一直在盯着姬昙之,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裴织听罢,终于放下心,知道这事不必自己多管闲事。
两人在包厢里歇息会儿,吃饱喝足,便离开聚英楼,去先前三皇子提供的几处热闹之地游玩。
裴织玩得很尽兴。
她高兴了,太子爷自然也高兴,觉得老三这次的提议还算不错的,以后可以少揍老三。
夜色渐深,突然人群中出发一阵喧哗声。
所有人抬头往天空看过去。
原来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