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又对张奉说:“奉儿,你再拿些粮食,与这位先生。”
张奉并未立刻动,看了一眼魏满,只觉那中年男子是个骗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骗粮,并不想再舍,再舍也是喂了狼嘴。
魏满还没说话,那中年男子已经开口说:“不必了。”
张让有些疑惑,说:“先生不是要将大鼎填满?”
那中年男子收拢了嬉皮笑脸,也与之前判若两人,别看他满身泥泞,但腰板挺得笔直,眼眸奕奕有神,自有一种仙风道骨之姿态。
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张先生医德高深,实在令旉佩服,佩服啊!”
张让一听,这自称为“旉”的男子果然认识“自己”,确切的说,是认识以前的大宦官张让。
中年男子笑着对张让说:“张先生于旉有恩,旉观先生面色清寡,语气无力,举止疲懒,似有不胜,又兼具咳喘,常言道医者难断己病,医不自医,不才倒有几分浅薄见解,不知可否报答张先生,为先生断看一二?”
魏满听着,就觉得那中年男子十分不靠谱,不知哪里来的药葫芦,若是给张让医病,指不定再吃坏了,要知道这个年代用药不当,很可能一命呜呼。
张让听到中年男子的话,想到了中年男子以前对草药“挑肥拣瘦”的情景,只觉这男子其实心怀大本事,但没有表露出来,便恭敬的拱手说:“还请先生医看。”
魏满十分不放心张让,因此也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张让和中年男子进了药庐房舍。
魏满就坐在一边掠阵,目光阴测测的盯着那男子,生怕他有什么坏心。
中年男子坐下来给张让把脉,沉吟了一阵,并没费太多功夫,便一气呵成的写下了一记药方,药材只零零星星几味,而且用量都不大。
张让一看,大为震动,说:“这……”
魏满还以为中年男子故意诓骗张让,刚要发怒,张让眼神中竟然露出一丝丝的欣喜之色,说:“先生大才,这方子精妙的很。”
中年男子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着说:“张先生不妨吃吃旉这方子,每日仅需早饮一副,足足饮上七天,一切便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