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分明是垂髻之年的宫阙,脸上却出现与年纪不相符的疲态。
“公主?公主?”门外有人在找她,听声音应是急切地不行。
宫阙急急起身,分明忘了自己的头发还在徐苑手中,这么一用力,木梳上显然留下了几根青丝。
“嘶。”
头皮有点疼,宫阙揉了揉被抻掉头发的那处,回头温柔地拍了拍徐苑的手安抚她,旋即转身出门。
随着门发出的响声,夏竹一回头,转眼就看见宫阙站在不远处。
“公主,这是刚才一位黑衣人给您的信,他还说如果不赶紧交给您,您就会有生命危险。”
夏竹说的眼泪汪汪,似乎信极了那人说的话,生怕自家公主出什么事。
“生命危险?”宫阙将信将疑地打开信封,只见信上写着“年宴,小心”。
区区四个字,她一眼就认出是谁的字体。
只见宫阙沉着冷静地将信放回信封,声音清寒:“那送信之人长得什么样?”
“不知道。”夏竹摇了摇头,却又补充道,“他带着斗笠看不清脸,但他长得高高壮壮,举止粗鲁,说话声音还有些哑,看起来不像宫里的人。”
宫阙心下了然:这般的人物,除了墨凛还能是谁?
“好,我知道了。”宫阙将信拢入袖中,淡淡一笑,“不过是吓唬人的东西罢了,不要当真,我会没事的。”
听到宫阙这番话,夏竹悬着的心忽地就放下来了,只见她连忙点着头:“嗯嗯!咱们公主肯定吉人自有天象,逢凶化吉。”
前者听到这句话,只是垂眸笑了笑:“别担心啦,父皇会护佑迟迟的!”
“嗯嗯!”夏竹吸了吸鼻子,“皇上最疼咱们公主了,肯定会保护公主的。”
“是的是的。”宫阙说完,指了指门后等着她的徐苑,“那夏竹,我先走啦,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她只是需要稍后去苏景御那里一趟罢了。
回到屋子里,徐苑乖巧地坐在床上,晃荡着双腿,将梳齿间的头发一根根捡下。
看见宫阙的影子,她立马抬头,脸上带着些许疑惑:“迟迟,怎么啦?”
“没什么的。”宫阙从万宝囊中掏出一些糖饼给她。
复又捡起一旁徐苑的鞋子,转而去找她,觉得她的脚太凉,隔着罗袜替她搓热了脚,又帮她穿上鞋子。
徐苑见到糖饼开心的不像话,一口下去,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一只鼓足了气的青蛙。
宫阙见她这样子,只是笑着去一旁净了手,旋即坐在她身边为她拍了怕背后,擦掉她嘴角的残渣,声音温柔且仔细:“小心噎到。”
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睛弯成了月牙,还递给她一个,含糊不清地说道:“迟迟也吃,甜!”
看着那人殷切到快要擦出火星子的目光,宫阙竟然一时间不好拒绝,只能将头发掖到耳后,俯身轻轻咬了一口——
“很甜的。”
看着那人如孩童般的笑容,宫阙抬手为她捋了捋秀发,轻声说道:“等一下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还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