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道:难怪这人能在乱世混得温饱,果然八面玲珑。他刚才的作为分明是在试毒,只为让自己放心吃!
瞄了一眼饭菜,明月吩咐道:“快去准备银两和快马!”说完,却并没有动筷子。
张员外一挥手,对着家丁斥道:“五百两纹银和一匹快马,还不快去!”
家丁不敢怠慢,转身跑了出去。
家丁刚走小丫鬟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站到了一旁听候差遣,那托盘里面放着一套青布衫裙,折的整整齐齐。
“姑娘怎么不吃?”张员外问的真诚,“可是不合口味吗?”
“再等等。”
明月答非所问,忍着肚子里的叽里咕噜,静静地坐在桌前。
很快,家丁抱着一包银子进门回禀:“马在庭院里,这纹银五百两是管家亲自清点的。”说着把银子交给了张员外。
张员外接过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笑道:“姑娘,请过目。”
“不必了!”
明月接过银两掂了掂,抓起托盘里的衣服对着张员外一抱拳:“你我之间的债今日算是清了,这一桌饭菜就给大家当夜宵吧。”
话落大踏步出了门,跨上马就飞奔了出去。
骏马一声嘶鸣,马蹄飞奔。
府中的丫鬟婆子被惊醒了大半,可也不敢出声。
张员外望着远去的背影,转头看了一眼桌上饭菜,朝家丁摆了摆手,叹道:“撤下去吧。”
不料,还没等家丁上前,角落里突然悄无声息的闪出一个身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对着张员外冷声嘲道:“怎么?很失望?”
此人身材颀长,白袍加身,长发如墨般披散,脸上戴了一个白银面具掩去了真容。
张员外一见此人,立刻跪倒在地,拜道:“主人何时到来,未曾远迎罪该万死!”
“你既称我主子,便不该做这等勾当!”
声音冰冷,目光凌厉,张员外吓的磕头如捣蒜:“主人明察,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日后再不敢了!”
“让你在此地驻守自有用处,守好本分!”
“是是是……”
“那个你买的姑娘倒像是个有用的,把她的身世整理好,明日交与暗卫送过来!”
“是,小人一定照办。”
银面男子伸出一只手朝张员外摆了摆,张员外会意,默然起身带着家丁退下。
银面男子缓步来到桌前,捏起刚才放在明月面前的那双筷子看了又看,笑道:“真是个多疑的小机灵鬼!”
那捏着筷子的手苍白细长,骨节分明,像是画师在欣赏自己的画笔。
冰冷的银,苍白的手,毫无生气却又带着几分杀气和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