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她如银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一声突兀的闷响随之响起,紧接着,那原本自恃沈顷绾不敢对自己下手的黑衣人,突然双眸猛然瞪开,眼中像是滴入了鲜血一般,涨的猩红诡异。
黑袍人从破碎的喉咙中勉强吐出了一个字:“你”
沈顷绾目光扫过他的面容,平静的看着从黑布之中他口舌处,缓缓渗出了几滴血珠,眼看那血珠凝聚,就快要滴落在洁白的手背,她这才松开手。
黑袍人随之瘫软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瞪大了一双血红的眸子。
“如何交待,轮不到一个死人担忧。”
沈顷绾垂眸望着手心,微微蹙了蹙眉,看也不看地上死透的黑袍人一眼,便径直走向了门边的门案,就着木案铜盆里的清水,将双手洗净。
绿荫站在沈顷绾背后,有些担忧的蹙眉问道:“郡主,暗使是皇帝陛下豢养的亲信,您杀了暗使,又该如何向陛下解释?”
沈顷绾洗净双手后,以丝帕拭去手上的水珠,头也不回道:“自然是如实说。”
绿荫闻言眸子一亮:“难不成郡主打算动手了?”
沈顷绾摇了摇头,她垂眸望着铜盆里,那荡漾着她面容的水面,低声喃喃道:“不,现下时机还未到,还需再隐忍些许时日。”
“可是,今日郡马爷夜闯王府,郡主又杀了暗使,恐怕陛下又会对郡主起疑。”
沈顷绾收回了目光,回身盯着地上黑袍人的尸身,启唇淡淡道:“他疑心我也好,总好过将矛头对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