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倒是选择性遗忘了小叔子也跟这建筑队东奔西跑干了好几年活,压根就没拿过多少工钱。
冯老太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盖个屁房子,不下蛋的鸡,绝户的东西还想住楼房?做你的大梦去!”
周秋萍也不歪缠,点头认可:“那是,既然妈没打算给二强盖房子,用不着大哥大嫂帮忙换工,那大嫂你赶紧把二强的工钱算了吧。二强是大工,一天五块钱。从去年十二月一号到现在,他一分钱也没拿回家。大嫂你赶紧给我钱,星星磕到了脑袋,大夫说要送县里找医院呢。”
冯大嫂张张嘴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家伙,这个弟媳妇上下嘴皮子一搭就是半年的大工工钱。那可是九百块!
周秋萍根本不给她回绝的机会:“大嫂你跟大哥不给二强工钱,是打算养我们家吗?也行,二层楼,一家一层,谁都别占谁便宜。”
冯大嫂骇然,完全没想到平常不声不吭不争不抢的妯娌会突然间跟鬼上身似的,完全变了个人。
她眼睛珠子一转,打定主意开始哭穷:“哎哟,秋萍你不是为难人吗。这盖房子我还问娘家借了好几千块钱呢,现在哪有钱给你。现在是家里的关键时候,咱们力要往一块使,这时候你可别耍脾气啊。”
冯老太在边上附和:“你别不懂事,成天没事找事。”
旁边冯大嫂娘家人以及跟她相熟的村民都跟着帮腔:“是啊,秋萍,这一时半会儿的你要你嫂子拿这么多钱,也太为难人了。”
周秋萍冷笑,扭头冲骑着自行车过来的男人喊:“梁平,听到没有,把钱还你姐,你姐没钱,那彩电她不要了。”
冯大嫂娘家就在本村,她弟弟闻声停下自行车,焦急地喊:“姐,我托了一堆人才弄到的彩电票。钱不都给我了嚒,你现在不买,一会儿彩电就被人买走了。人家愿意加价到两千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