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高氏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她这辈子都没花过这么大的钱啊。
就算老头子死了,她挣的钱抓在自己手上,她也习惯性贴补给嗣子。
包括进城以后,她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挣了起码有10万块,但她也没有要求财产的支配权。在她的潜意识中,要钱要怎么花,得女儿说了才算。
周秋萍谆谆善诱:“不行的,阿妈,你要自己会花钱。你又不是小孩子,你自己挣的钱你为什么不能花?”
“可要是我买亏了怎么办?把本钱都赔光了。”
“谁能保证自己做生意一定挣钱啊?做买卖本来就有赚有亏。没事,亏了再赚回来好了。”
周高氏默不作声地换鞋子,要出门时,才突然间冒出一句:“你阿爹就不让我花钱,他就没让我管过钱。”
周秋萍不假思索:“所以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想想都气。”
作为丈夫,他对妻子冷漠。
作为父亲,他也从来没有维护过女儿的利益。
他想的都是他自己。
周高氏眼睛红了:“我这命哦!”
周秋萍不假思索:“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呀,后面的日子都要痛快地过。别一天到晚女人应该这样,女人应该那样。女人活得痛快才是真的。”
这回老太太倒是没反驳她,就是闷头不说话。
她跟阿妈一道出门,只不过一个朝左一个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