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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鲤微愣。

他想起了自己,亦是穷极一生也要追随自由,想要触摸阳光,如同夸父逐日,如同飞蛾扑火。

半响,他轻叹:“谁不是呢。”

江之鲤和不知抛了个大坑,将刺客的尸体草草掩埋了。那个被陆浅葱开了瓢的侍卫还有呼吸,只是人暂且晕了过去,陆浅葱内心的不安这才稍稍平息。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伤人。

陆浅葱在溪水旁洗干净脸和手上的污秽,衣服上也有不少喷溅的血迹,她就着冰冷的溪水搓了许久,才勉洗干净。

那边,江之鲤已经将尸体掩埋好。林子里有两匹上等的骏马,大概是那两个侍卫留下的,江之鲤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和不知先生解了马缰绳,翻身上马。

陆浅葱在衣襟上擦了擦泡得冰冷的手指,忙跟过去站在江之鲤面前,如同丛林中的小鹿一般,抬起温润的眼看他,神情淡然,又似是询问。

江之鲤勾了勾唇角,朝一旁驿站买来的两匹老马努努嘴,说:“你去挑一匹罢。”

陆浅葱说:“我不会骑马。”

一旁的不知先生抬头看了看天,说:“申时已到,咱们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落脚的地方。”

“啧。”江之鲤只好朝陆浅葱伸出一只手,耸耸肩无奈道:“马又不会骑,也不能把你独自丢在荒山野岭,那我只好委屈一下,送佛送到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