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三日。晨。
比塞尔上尉把自己最好的一套常礼服穿在身上,所有的士兵都朝着他敬礼:“司令官阁下!”
只有所有人都没有平时的信心,战斗越来越激烈,兵员越来越少,甚至法军内部也有一层下层军官考虑过投降的问题。
在司令部附近是无数退下去的伤员,因为无人照料,他们现在连呻吟的士气都没有了,只是大声地叫道:“求你了,给我一枪!”
“把我的手枪给我!”
“亲爱的格林,我宁可回到战场上去!”
这里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在外面的露天上还有着更多的土著步兵,只要一发迫击炮弹下来,就能让十几个伤员去了天堂。
臭气夹杂药味,让司令部变成地狱般的情形,但是比塞尔上尉还是穿好那套最好的好马裤,闪闪发亮的肩章,曾让少女眼睛迷乱的勋表,笔挺的红马裤,比塞尔上尉就举着手杖站在那里。
这根手杖是李维业上校留给他的,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将是河内保卫战的最后一日。”
从天一亮,黑旗军就开始猛攻了,双方在狭窄的地域展开了你死我活的厮杀,黑旗军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敌人。
即使被屡次打败过,但是这些法国人一次又一次重新集结起来,用尽他们的所有力量参战这场你死我活的搏斗,他们几乎把炮口对准了黑旗军的胸膛,用刺刀保卫着军人的最后尊严。
正是有这些法国人为基干,那些越南人虽然逃跑和投降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不少顽固份子在守卫着租界。
柳宇瞧了一眼黎秋,然后最后问道:“那个土著步兵连还没有下决心?”
“没有,不过快了!”黎秋的额头都是汗珠:“我已经让派了老章过去了,相信联络上就能解决问题了。”
柳宇瞄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堡垒,那是租界仅存的几个核心据点之一,以一个连的安南土著步兵主力为基干,外加一些东京土著步兵和天主教民残部,总共有一百三四十人固守在这个堡垒之中。
这个堡垒的守军一开始就与黎秋有联络,但是起初极其热切,深入之后才发现是个首鼠两端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