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满脸堆笑的官员听了,脸上笑得更加的开花了,正准备打算来句“遵旨”,把这件事板上钉钉。边上有人说话了。
“启禀陛下,这是不是还是再考虑考虑,陛下,这其中的花费,当真是……”毕自严绿着脸,低着头,硬着头皮出来说道,你们坑陛下,也不带这样坑的吧!我好歹是帝党的人,更是管户部管银子的,我不出来,谁出来?
“呵呵,为什么呢?毕爱卿,朕觉得很好啊!朕现在虽然出了点钱,但是,往后他们也需要替朕转运移民呢,也算是各取所需吧,如这位卿家所言,朕舍得出钱给渔民、移民造渔船,同样是朕的子民,朕也舍得出钱给商人造大船……”杨改革笑着说道。
下面的群臣纷纷侧目起来,这算什么?帝党的人和皇帝唱对台戏?
毕自严低着脑袋,硬着头皮道:“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事甚重,发放这二成的补贴,该经过谁的手发放?该如何发放?又如何防止有人从中舞弊?陛下,这些可都有定例了?”毕自严觉得皇帝被人坑了,白白掏这样一笔银子,于是,硬着头皮来打破这件事,当真是硬着头皮,毕自严只觉得自己脑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自己这可是当众打皇帝的脸。
提议这件事的那个官员,笑开花的脸上,不再笑了,没料到,皇帝都答应了,这还有个搅局的。
“呵呵呵,无妨,朕已经想好了怎么办了……”杨改革笑着说道,有这样一个为自己钱袋子考虑的人,还是不错的,这事没和毕自严说,他有这种姿态,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敢问陛下,是何办法?”毕自严是豁出去了,步步紧逼。
“……其实,也很简单,江南的商家造船之后,由造船的船厂出具发票,然后拿着发票到朕设在江南的税监那里领补贴,有多大的船就领多少补贴,有多少船就领多少补贴,最高二成,当场兑现,朕绝不食言……”杨改革微笑着把这个消息公布了出来。
本来一心看好戏的群臣,这下傻眼了,感情皇帝是心甘情愿的掏银子啊!这悲催的皇帝;这败家的皇帝;这脑子有问题的皇帝,大臣们跌了一地的眼睛,没料到,皇帝居然还真的是想给江南的商人造船,还以为是说说,表个姿态呢,因为这事根本就没法操作,以明朝官场上的漂没程度,别说二成,有二分能到那些商家手里,都要烧高香了。
先前那个满脸堆笑的大臣这回,一张笑脸变成苦脸了,事情怎么成了这样了?还出了个什么发票,还真的可以拿发票到税监里领银子?他已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如果把皇帝坑得太苦,他往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这不是就是说说么?
毕自严也傻眼了,皇帝这是缺心眼还是大智若愚?
“……算了,看众位卿家都不甚理解朕的意思,那朕就再说一次,商家入股愿意给朕帮忙,帮朕转运灾民的,朕欢迎,凡是新造的船,皆可享受朕的补贴,按照船的大小不等,都可享受一成到二成不等的补贴,在船厂里造好了船,拿着船厂开出的发票,然后到朕设在江南的税监那里领银子,就是这样的……如此,不增加官府衙门,也不增加人手,也就是在造船的时候多了一道手续,问造船厂要一张发票就行。”杨改革笑着解释道,看来,这发票要提前n多年在中国出现了。
“敢问陛下,何为发票?”那个一开始满脸堆笑,现在一脸苦笑的脸的官员连忙追问,都说陛下聪慧,名堂多,可现在,他硬是没看出来皇帝有多聪明,他可没指望跟皇帝要二成的银子,要是把皇帝坑苦了,那日后那些帐,岂不是都要算到他的头上?
“发票么?商家在船厂造船的时候,会商定船的大小,用途,造价等等,船造好之后,船厂给商家开出一份关于造船造价的票据,以证明商家确实在船厂造过船,比如花了多少银子,造了多大的船,然后商家拿着船厂开的这个发票,到朕设在江南的税监那里领对应的补贴,发票么,就起这个作用,诸位可懂了?”杨改革笑着说道。
杨改革这一说,地上的大臣全傻了,皇帝没得失心疯么?船厂开个发票,税监就给银子?要知道江南造船的船厂不知道多少,都来开发票,开他几百万两银子的发票,皇帝也给银子么?皇帝当真是家大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