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胤植听了皇帝说的话,眼睛里流出了泪水,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些色彩。

“陛下……,臣……”孔胤植流着泪水,泣不成声。

“不要哭,这是朕的心里话,朕虽不喜孔家的做法,可如果有那么一天,朕还是会让孔家按照孔家的立场去做,不会要求孔家为我大明陪葬的,我华夏子民的延续才是最大的事。”杨改革叹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陛下……,呜呜呜……”孔胤植的泪水顺着哭腔,掉落到了地上,百味杂陈啊!

“今日朕把衍圣公找来,剖析一下心里话,就是要把这心里的疙瘩去掉。”杨改革叹息着说道。

“陛下……”孔胤植依旧是眼泪不断,泣不成声。

“缴税之争,不是朕为了私利而争,而是为了我大明的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国运而争,也可以说,是为了天下人而争的,……如果仅仅是为了些私利和权力,为了一些银钱,朕又何必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以朕赚钱的手段,捣腾一些银钱,可以说根本不费半分力气,可朕如今却花费如此之大的力气掀起缴税之争,又何必?……”杨改革的眼睛看向了远处。

“……正如刚才朕说过的,虽然希望孔家能把衍圣公延续下去,可,衍圣公难道就没有觉得,从汉唐到如今的宋明,这历史不是在一直转圈吗?一朝又一代这么延续下来,虽然我华夏的文明是源远流长了,可却不得不说是在固步自封,我华夏想这么一直转下去,可不见得别人会跟着我华夏这么一直转下去,朕希望打破这个怪圈,打破这个宿命,至于为什么,卿家多看看《堪舆万国全图》,就应该明白朕的心情,朕可以亡国,却不希望亡种,很多事,不得不提早做准备,特别是关乎亡天下、亡种这种事,亡国,朕可以承担,但亡种、亡天下,朕却承担不起,卿家、孔家和儒家都承担不起……”杨改革继续说道。

“……卿家可能觉得朕说得太过于悲观了,可事实就是夷人驾着海船,破浪几万里到我大明来,带来的不仅有更加厉害的天文,历法,算学,更有更厉害的火枪大炮机械,如果说夷人离我大明太远,那倭国呢?朕也知道衍圣公看不起除了儒家之外的一切,可如果不吃农人种的粮食,不穿蚕茧剥出来的丝,不用工匠打制的用具,不用商人贩卖的物资,这人还能活吗?这儒字分开,就是人需,人不仅需要农人种的粮食,也需要农人,工匠制造的衣服,器具,也需要商人南北往来贩运,也需要有士卒抵御敌人,保家卫国,这些都是人需,合起来,就是儒,儒不仅仅只是一个维护皇权的工具,也不仅仅是一个延续文明的工具,儒,更应该符合他本意……”杨改革依旧说道。

孔胤植低着头,看不出什么变化,眼睛里似乎依旧没有什么神采。

“……朕的话太多了,罢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朕蹩在心里也难受,说出来就好了……,朕就换个话题吧……”杨改革叹息了一句。看了看孔胤植,似乎没什么动静,想了想今日这个谈话的过程,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做的差不多了,要是还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孔胤植怕除了自杀就不用做其他的了。

“……朕如果没记错,孔家自从出了孔圣人,就再也没有出过圣人了吧?”杨改革带着一些忧伤,淡淡的说道,话题一改,避开刚才那个话题。

“回禀陛下,孔家就只有一位孔圣人,再没其他圣人了。”孔胤植听到这个问题,似乎回过一些神采了,很快就回答了。

“那亚圣呢?可还有其他亚圣?”杨改革又问道,看着孔胤植的眼睛里有了几分神采,杨改革又放心了不少,不然,光是说那种话,不把孔胤植吓死,也要把孔胤植逼疯了。

“回禀陛下,也没有。”孔胤植的眼睛里,闪动了几下光彩,亚圣不是孟子吗?就只有一位亚圣,自然没有其他亚圣,更不会有孔家的亚圣。

“哦,那先贤呢?孔家可还有其他先贤?”杨改革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