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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向幼娘平坦的小腹,韩幼娘羞的推开他手道:“没有呢,没有呢,人家从小就爱吃青桃儿。”说着她转过脸儿来,怯怯地道:“相公,幼娘是不是太不争气了?”

杨凌失笑道:“怎么会,我们继续努力,总会有的嘛,再说,如果不生也不见得是你的事。”

“嗯?”韩幼娘诧然不解其意,女人不就是生孩子的么?如果不能生不是女人的罪过还能怪谁?

杨凌不想跟她解释那些太难说清的东西,看了她俏眸圆睁,一脸诧然的可爱模样,不禁在她颊上吻了一下,笑道:“来,脱了鞋子吧,湿着穿着不舒服。”说着不由分说替幼娘褪下鞋袜,露出一双白生生的小脚丫。

女人的脚可不是随便给人看的,就算是自己相公,大白天儿的在这外面韩幼娘也臊得不行,她忙将脚丫蜷到榻上,拉过薄衿掩住。在她心里,还是牵挂着方才丈夫满脸的失望神色,真的呢,都同房四个月了,这肚子咋这么不争气呢?

小妮子抚着肚子,连吃青桃的胃口也没有了,嘟着小嘴儿想了半晌,她忽然吃吃地道:“相公,皇上什么时候大婚呢?”

杨凌心中一跳,丢下自己刚脱下的靴子支支吾吾难以应对,皇上大婚就是他纳妾的时候,还是奉旨纳妾,怎么拒绝啊?

自打从京里回来,这事儿他就有意避而不谈,反倒是府中上下,人人都适应的很,好像老爷纳妾天公地道似的,尤其皇上所赐,府里的奴仆出去对人说起都一脸的自豪。玉堂春和雪里梅也早已自觉地以妾礼侍奉他和幼娘了,那玉娘姐姐叫起来,似乎也别有一层寓意。

杨凌滞了一下,支唔道:“皇帝赐下,相公也不知如何拒绝了。玉儿、雪儿都是好姑娘,可是你也看到了,官场险恶,这次倒了三位尚书,朝中不知多少大臣对我不满呢,跟着我……未必是福啊。”

韩幼娘双手搂着膝头,浅浅一笑起来:“相公总是杞人忧天呢,幼娘真不知道相公到底在担心什么,相公不要怪罪幼娘大胆,相公,你以为要如何对他们,她们才会开心、才会幸福呢?”

她幽幽一叹道:“相公,你不知道皇上许了亲事后她们心里有多欢喜呢,我却觉得出来。有时想想,人家进了咱家的门,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幼娘知道相公疼我,可是要是幼娘得了个善妒的罪名,幼娘……真的不会开心呢。对玉儿、雪儿来说,能够跟了相公,就是她们的福气。她们虽出身卑贱,可是重情重义,咱家落难的时候,肯舍命陪着咱,相公官儿越做越大了,妻妾满堂是幼娘预料中的事,如果真要迎些姐妹进门儿,幼娘倒情愿是她们呢。”

她说着拉住杨凌的手,柔声道:“相公,那日我们决定去法场喊冤,都知道如果事不可为,便只有陪着你一死的份儿。幼娘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可是玉儿、雪儿妹妹,还有文心姐姐可没理由陪着咱送死呀,咱可不能对不起人家。唉!如今玉儿雪儿终身有了依靠,文心姐姐都十八岁了,成了老姑娘,却……皇上把她赐给了咱家,就是咱家的人了。相公回头和皇上说一声,不如把她也收了吧,反正妾比婢身份也高不了哪去,皇上不会计较这事儿的。要说起来,文心姐姐可是对相公恩情最重呢,要不是那个什长被她做了手脚,几位尚书大人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认罪的,相公不知还要受尽多少波折才出得来。”

高文心是钦命贬入奴籍的人,子子孙孙都要为奴为仆,如果找个由头脱了她的奴籍,倒是真的报答了人家。杨凌没有想过纳她为妾,不过经幼娘这一提醒,倒真的考虑起如何为她脱籍来。

韩幼娘见他想的入神,还以为相公有些意动,不禁又羞怯地推波助澜道:“玉儿妹妹说,看文心姐姐的体态模样,很好生养呢,说不定七郎八虎……”

“嗯!啊?……”杨凌省过神来,不知道韩幼娘在说些什么,他正要再问一句,溪下一人高的蒿草林中一阵谈笑声,两个俏丽的女孩儿走出了小路,瞧见二人,欣然唤道:“老爷,幼娘姐姐。”

杨凌抬头一看,只见雪里梅、玉堂春笑盈盈走来,雪里梅一身青衫,怀中抱着一具古琴,玉堂春也穿的像个婢子,挎了一个篮子,她是习舞乐的,虽是一身婢子服装,走起路来仍是步履轻盈,如风摆柳枝,姿态曼妙之极。

二人身后,高文心刚刚转过草丛,她的一头青丝用青帕包住,神态娴静地随在二人后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