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雨眯起眼道:“贵州苗区的八卦教同为白莲门下,不过山穷人稀,教里也没有什么人才,凭咱们三人的能耐,如果加入八卦教,再以金银暗暗买通教中重要人物,用不了两年,八卦教就得变成咱们囊中之物。你们看如何?”
杨清嗤笑一声,椰揄道:“大哥也晓得那地方穷山恶水?混出了名堂又如何?领着帮子野人穿山打洞?”
“你……”王僧雨气往上冲,李左同忙道:“自家兄弟,有什么事好商量。本来我是想提议咱们去洞庭湖,投靠杨子乔、大狗子的,听了大哥的话觉得所虑甚是,那两个家伙也不是善辈,手下拥有水上巨寇近万人,平时见面亲亲热热的,如今落难相投难保他们不打咱们主意。我来提个建议如何?投靠这个人,第一,他不会打咱们金珠银宝的主意,甚至还有馈赠。第二,在他庇佑之下,咱们改弦更张,换了教名、改了教义,重新吸纳教众,保证一呼百喏,东山再起!”
王僧雨喜道:“二弟说的是谁?快快讲来。”
李左同微微一笑,挑起大指道:“江西的这个,咱们在江苏混的风生水起、一帆风顺,大哥想是忘了去年他曾派人来招募的事了?”
王僧雨眼睛一亮,扭头瞧瞧杨清,杨清也似恍然大悟般地重重一点头,兴奋地道:“好!要诓骗愚民入教易如反掌,手段多不胜数,咱们弱就弱在没有官家罩着,耳目不通,这才一败涂地,去江西投靠他,黑白两道全吃得开,我看此计可行。”
王僧雨重重一击掌,畅笑道:“好,既然如此马上去江西,咱们毁在老朱家手里,也得让老朱家把咱们再扛起来,哈哈哈,马上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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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龙江船厂车水马龙,已非昔日冷清可比。朝廷拨付以及江南士族豪绅参股的银子充足、内厂交付的图纸详尽,船厂正在日夜赶工,造制战舰交付水师使用。
杨凌、成绮韵在一大票官员陪同下,前呼后拥地穿梭在造船作塘上。徐经、吴济渊等江南豪绅士族也赫然在列。吴济渊是苏州首富,与杨凌是旧相识,这徐经就是害的唐伯虎一生不得入仕为官的祸首。
其实这人虽是江阴首富,家中良田四万亩,另有各种生意店庄,一时豪富无两,但是为人豪爽,好交朋友,并非邪恶之辈。当初他与唐伯虎进京赶考,由于仰慕唐解元的才气,所以与他结识好友,共赴京师,一路轿马相迎,对唐伯虎极是礼遇。
结果他偷买试题被人告发后,由于唐伯虎也高中榜首,而且与他一路十分亲近,结果被妒贤妒能者当成偷买考题同党上告落狱,徐家上下打点,花了无数金银,总算是把他们保了下来,留了一条性命,只是两人从此与仕途无缘,徐经做他的富家翁,唐伯虎则流连花丛、借酒浇愁。
徐经名闻与后世,一是因为他与好友唐伯虎的故事,一是因为他未来的曾孙便是名闻遐尔的徐霞客。他是江阴首富,吴济渊是苏洲首富,有吴、徐两家带头,沿海豪绅竞相投资入股,对这些人来说,海商的巨大利益他们看的比谁都远,现在有两大世家带头,听说连皇家都投资入股,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莫小看了这些江南士族,他们拿得出的资财,比国库能拨付的银两多上十倍不止。龙江船厂四周便是一望无际已成长百年的巨树,再有充足的银两和详密的制造图纸,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制造速度非比寻常。
此时韩武已做了水师千户,彭老爷子一家和追随他多年的海上悍将已加入水师,人人许了官职,正在沿海训练水师海上做战。
钱宁笑吟吟地道:“杨大人,你看这差事交办给下官,下官办的如何呀?奶奶的,当初我还嫌乏味呢,没想到到了这儿,眼瞅着一块块的木板,愣是变成了巨大的战舰,心里还真是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