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此刻的势力,相信半诱惑、半压迫的,可以控制整个中卫,但是这样的部队显然不能承担那么重要的队伍,他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把他们调开,去追击红娘子的人马,然后带领他的教徒趁乱退出混战,返回来加入进攻井径驿钦差行辕的民团军队。
红娘子的人马终于安然离开了,犹如蛟龙入海,投入了茫茫夜色。随即,太原民团的防地四处起火,营帐、栅栏被推倒,鹿角架、拒马枪被踢翻,做出了一片狼籍的场面,一场白衣军奇袭民团、成功突围的场面出现了。
二更天其实并不算太晚,但是那时晚上哪有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那么多灯笼、火把供士兵们消耗,井径驿军营里早已静悄悄的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忽然,几匹快马踏碎了夜的平静,淡淡的月光里只见几道骑士的身影向辕门飞驰而来。
“什么人?站住!”原本寂寥无人的辕门口不知从哪儿忽然跃出几个人影,站在栅栏门内高声大喝。他们持着盾牌、腰刀、长枪、弓箭,显然这是一组长短兵器相互陪合的作战小组。
“吁~”疾驰的战马陡地停住,战马长嘶人立而起,马的前蹄还未落地,马上的一个骑士就翻身跳下马来,身手极是矫健,守在栅栏门内的士兵们不由赞了一声:“好功夫。”
那人急急上前两步焦急禀道:“我们是太原卫张指挥使身前侍卫,有紧急军情要面禀钦差大人。”
“不许动,腰牌拿来!”一个校尉收了腰刀,将栅栏门拉开一道缝儿,走到鹿角架前伸手说道。那士兵匆匆摸出腰牌双手奉上,守营校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军营重地,夜间不得擅自进出、不得骑马驰骋,你卸了兵器一人进营,其他人不得妄动。”
那士兵答应一声,解下佩刀交给另一名骑士,空手进入营寨,守营校尉在几张弓箭的严密监视下,对那人又上上下下检查一番,摆手道:“跟我走!”
那士兵跟在校尉身后,匆匆来到钦差行辕门前,守门的侍卫照例又是一番严密检查,然后这才带着他进了门,让他候在大厅,府中亲兵自去后边传讯。
过了一会儿,杨凌一身小衣,披着件袍子,光着脚丫趿了双鞋子从后厅走了出来,瞧他那打扮和一脸恼怒的气色该是刚刚睡下:“什么紧急军情此时禀报?难道白衣匪突围了不成?”一进正堂他就不耐烦地道。
旁边的亲兵喝道:“这位就是国公爷,还不上前见礼!”
那士兵一听急忙上前拜倒:“标下安东山拜见国公爷,国公爷,大事不好了,正是白衣军突围了。”
杨凌一听仰天大笑:“哈哈哈,他们困顿已久,还有什么战力可言,突围?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目前他们正在攻打谁的防段呀?”
那士兵吃吃地道:“回国公爷,他们……他们攻打的是太原民团的防地,这些团练兵没有战阵经验,夜间防守不密,猝不及防之下被白衣匪马踹连营,打散了民团,如今他们破营而过,直向天清沟方向去了。”
“什么?”正满脸笑容的杨凌大吃一惊,勃然大怒道:“民团再无能,也有一万五千人,竟被五千白衣匪袭营成功?废物!真是废物!该杀!统统该杀!”
杨凌气的暴跳如雷,呼呼直喘:“天清沟?他们这是要从天清沟逃回太行山呀,那里只有三千防军,又不曾料到他们会突出重围,这……这……你是太原卫张大人的属下?现在情形如何了?”
“回国公爷,太原卫的防地与太原团练相邻,听到消息后,张大人立即点齐本部兵马,倾营而出,现在追着白衣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