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符宝气往上冲,怒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这是什么水呀就往人身上泼?不道歉就罢了,还敢骂我?”
老头挤眉弄眼地笑道:“不知者不怪,姑娘勿怒,老夫还以为你是院中学生,学生辱骂先生那还不该责骂么?呵呵。至于这水……也不是脏水,老朽在窗台上种了些花儿,窗外睏了桶水,为了增肥,老夫还光了几粒豆子。”
“嗯……”老头儿往她身上嗅了嗅,说道:“还真有点臭。”
“你……你……”张符宝快气哭了,她虽不好修饰打扮,可毕竟是个爱洁的女孩儿家,现在被人泼了一身发酵了的豆子水,浑身臭烘烘的,怎能不羞不怒?
杨凌一见这般情形,连忙上前道:“老先生,我们是外地的游客,听闻万松书院风景优美,所以前来一观,呃……老先生尊姓大名,可否寻一处地方让她……呃,让我妹子沐浴更衣?”
“妹子?谁是他妹子啊?不知羞,倒爱摆谱当人家哥哥。”张符宝乜了他一眼,看他也不顺眼了。
老头儿一见这位公子举止雍容,气度不凡,忙还了一揖,肃然道:“啊,老朽张多重,是书院的一位先生。这事儿说起来是老朽的不是,请诸位上楼,呃……老夫楼上有间沐浴房间,提来山泉水烧开即可使用。”
“张多重?”杨凌瞧这老头儿总是一副滑稽像,板着脸很严肃时嘴角也向上翘着,一副天生的笑脸,正觉得有点熟悉,再一听这名字似曾相识,他略一思忖,不禁笑道:“不知老先生可识得泰安学政张多器张老学生?”
“呃?多器么?那是家兄,这位公子是?”
“哦,在下游历天下,曾往泰山一行,与张老先生相识,是以结为忘年之交。”杨凌有点想笑,张多器就是个诙谐搞笑的人物,想不到他的兄弟一般模样,偏偏这兄弟两人还都是搞教育的,为人师表若斯……不过自己若是学生,倒是很喜欢有这样一位老师。
张多重知道哥哥和自己脾性差不多,结交朋友也不大讲究出身、年龄,两人交谈几句,杨凌说的一字不差,张多重哪有不信之理,连忙喜出望外地往屋里让他们。
张符宝气得要死,可她现在湿衣贴身,那姣好的女性曲线慢慢都呈露了出来,哪敢还立在这儿让四下闻讯赶来的学生们观看,只得忍着气随着老头儿进了楼房。
这些人出来游玩,随身没有带换用衣服,随着出来的又都是些只会舞刀弄剑的大内侍卫,杀人他们在行,买女人衣服哪行?
杨凌刚说了半句让江彬去买女用衣衫的话,就见他鼓起一对蛤蟆眼,汗都快要下来了,杨凌只好把目光投向湘儿,说道:“实在不行,只好麻烦你跑上一趟,好在岭下不远就有各式店铺……”
湘儿直了眼:“我……我只会穿,不会买。”
杨凌一窒,这才省到这位姑娘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离了保姆连个手帕都不会洗的温室花骨朵儿,让她买东西……杨凌干笑两声道:“那,你们暂坐片刻,我去跑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