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纠葛终缠绵为梦(2)

台下只有一个观众,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叹了口气,垂下眼,喃喃自语道:“戏是好看的紧,人,自当也是戏中人。”

“可惜了,我不入戏。”

———

山巅的光渐渐落下去,几片云霞也随之消失不见,只就留下空荡荡的天。

不久,明月挂在了碧幕上,就卷起了一阵热潮。

郡主府,灯火连绵不断,一直延伸至内部。艳丽的红色像是泼了血,让人看上去总有那么些怪异。

首先入目的是一身烟红色的长衣,对襟下面是金刺绣的马面裙,开衬挂在两侧。

霞帔上凤旋绕在空中,朱红色玉石碎碎钦在周围。

珍珠围边,腰间女式玉佩下流苏也是烟红色,朱珠跟染了血一般艳。

连绵两世,不过多时,她还未曾察觉此次艰难险阻。

裴娥故理了理头发,端端正正的坐在铜镜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静静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烽烟,就蕴藏在嫁衣背后。

清风徐徐而过,寝殿里,一个披着红盖头的女子坐的端端正正,手指紧紧攥着团扇,骨节都略微有些发青。

她染上胭脂的唇异常的青紫,破皮的朱唇很是干裂。

约莫一会的功夫,外面就走进来一位男子,他穿的也是大红喜袍,只不过很是刺眼。暗红色在黑夜里有些融入。

宋惊龄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一点兴奋:“阿澹,你不高兴?”

裴娥故没说话,一把掀开了盖头。

她是典型的鹅蛋脸,明眸皓齿,娥眉点朱,五瓣梅花勾勒在眼角。

裴娥故抬头,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宋惊龄的身上,然后摸了摸嘴唇,冷笑了一声:“我不高兴?我高兴得很。”

“你亡我国,杀我父,灭我母,我这辈子都高兴啊太子殿下。”

宋惊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愈发难看,他叹了口气:“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又何必…”

裴娥故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然后随口敷衍着:“没必要。”

她抬起那双本应该是有点点星光的桃花眼,然后轻声:“宋惊龄,我恨你一辈子。”

宋惊龄无所谓的摇摇头:“孤不愿与你计较,既然如此,孤便下旨杀了你的兄长,如何?”

裴娥故笑了,声音很小,笑的让人毛孔悚然,她抬眸,漫不经心的看着宋惊龄,然后指尖对准了散落下来的红盖头。

“我如今是殿下的妻子,要杀要剐,殿下只需遵从本意便是了。”

宋惊龄嗯了一声,咬牙切齿道:“裴娥故,别以为孤不敢动你。”

裴娥故点点头,继续看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