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成一愣,不解道:
“难道不是吗?”
“卫肆以往没少勒索我们,而今被官府查了,而他本就是登记在册的‘死人’,官府查到后,又岂会再留他活路?”
“他这次是死定了!”
“兄长以往不是最憎恶卫肆吗?”
“为什么听到卫肆被抓,甚至是将死,兄长却没有半点开心?”
赵成眼中满是疑惑。
赵高怒骂道:
“蠢货!”
“我的确想卫肆死,但只是想让卫肆老死,或者被其他人弄死,并不是想他死在官府手里,更不希望他的身份暴露,这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
“你也知道我跟卫肆不对付。”
“卫肆难道不知?”
“他若是在狱中陷害我们,我们恐会百口莫辩,而且我们是卫肆放出来的,若是陛下审查下来,岂会查不到这点?”
“到时”
“我们可就成了他的同党!”
赵成脸色微变。
犹豫道:
“这应该不会吧。”
“我们从隐宫出来这么久了,就算陛下查到了这些,也应该不会太在意吧?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
赵高冷哼道:
“久?”
“真的很久吗?”
“卫肆是始皇九年被处死的。”
“现在是始皇三十二年,其间已过了二十三年,但始皇可有想过放卫肆一条生路?”
“没有!”
“就算陛下不在意。”
“但我们却不能不在意。”
“这件事一定会落入始皇耳中,一旦始皇听闻了,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就几乎要全白费了,你知道吗?”
“你这些年仗着我的威势,在外面胡作非为,你以为我不知道?但你以为外面那些官员忌惮的是我?”
“你错了!”
“我只是一个中车府令。”
“年秩也才刚达到六七百石,咸阳城官职比我高的一大把,你以为他们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看在我的面子?我一斗食小官,岂能入他们的眼。”
“他们忌惮的是陛下!”
“我的官职不高,但却是始皇近臣。”
“我们赵氏一族所有的显贵都来于始皇的亲近,若是始皇得知我们是被卫肆放出来的,你认为陛下还会对我们这么亲近?”
“失了陛下宠信,对宦官而言,是致命的!”
“甚至比死都恐怖!”
“其他朝臣忌惮的从来都不是我赵高,他们忌惮的是站在我身后的始皇,我们从始至终都是始皇的狗!”
“但宫中像我们这样的狗,有无数条,一旦我们失宠,其他狗就会瞬间扑上去,将我们彻底取而代之,失去了始皇的亲近,我们就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到时”
“你别说能继续耀武扬威,不被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闻言。
赵成的脸色彻底变了,担忧道:“那现在怎么办?”
赵高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