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诸位。”刘修冲着围过来的员工们,强笑着打了个招呼,便上了楼,紧紧的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双手合在嘴前,目光闪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阵微风拂过,屋里的光线一暗,随即又恢复了明亮,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影突然出现了墙角的阴影里。刘修瞟了他一眼,眉头一皱:“老爹,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从门进来?”
刘元起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也想有一天能左呼右拥的走路,出入称警跸。”
刘修眨了眨眼睛:“那可是一条不归路,一踏上了,就回不了头了,而且成功的机率极小。”
“我知道,可是不试,又哪来的机会?”
“你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刘元起讥讽的说道:“你自以为得计,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连看中的女人都被人抢走了,不过一道诏书而已。”他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输了,以你我父子的能力想要脱身也不是问题,天涯海角都去得。”
“奈天下何?”
“天下?”刘元起冷笑一声:“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要真的想为天下苍生造福,你就更应该夺了这天下,而不是任由刘宏那短命竖子瞎折腾。你也知道他那个皇长子是个什么货色,也知道何贵人是什么样的女人,江山如果交到这母子的手里,天下的百姓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他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嘴角一撇:“天灾不断,人祸不离,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
刘修也在看着外面的阳光,他沉思不语。老爹神出鬼没,进入洛阳狱就和回家一样,这些天已经和他谈了很多,但是他一直没有向他透露他究竟是谁,每次他问起,老爹只是说时机未到,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全部告诉你。整整四个月,他真正交给刘修的只是霸诀的后半部分,正如王英所预测的那样,霸诀和其他的吐纳术、行气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究竟是谁?刘修想过很多,最后能确定的只有一条,他不是宗室,至少和现在的皇室基本上没有什么瓜葛,因为老爹提到高祖皇帝的时候很不屑,直呼其名刘季,没有一点为人子孙应有的尊敬。
“你要我做也可以,不过,我得按我自己的路子来。”刘修沉思良久之后才开了口,声音虽轻,但是很坚决:“你设想的那个路子,看起来很完美,实则成功的机会太小。”
刘元起打量了他片刻,点了点头:“可以,只要你愿意去做,我就听你的。可是你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不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道德而耽误了大事……”
刘修皱起了眉头,刘元起见了,无声的张了张嘴,把剩下的教训全咽了回去,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他刚要再说,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连忙冲刘修使了个眼色,飞身闪到帷后,他刚刚藏好,刘备就推开门冲了进来,兴奋的大声叫道:“大兄,有诏书!”
“诏书?”刘修现在一听到诏书就恼火,他妈的,老子帮了你那么大忙,你轻飘飘的一张破纸就把老子的女人抢走了,现在又来什么狗屁诏书?
“天子宣你入宫。”刘备一边喘着气,一边把刘修往外招:“肯定是好事,肯定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