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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思索破敌的战术,同时也让玄水营的将士调整一下体力,更重要的是培养已方的士气,打压对方的士气。既然对方示弱,那他也不介意借着机会再推一把。

刘修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又扫了一眼明显有些压抑的已方战阵,皱了皱眉头,招手叫过张飞,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张飞点头,取过一杆战旗,拨马出阵。

“大王,有人出来了。”一个亲卫轻声提醒道。檀石槐偏过头,瞅了一眼,见一个汉军骑士举着一杆小旗,轻催战马,离阵五十步,在朝这边喊着什么。离得太远,檀石槐听不清,不过他猜得出来对方是想请他阵前对话。他犹豫了一下,一转马头,向阵前驰去。

掌骑的两个随身亲卫立即跟上。

汉军阵前百步,张飞一手勒缰,一手持旗,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同样缓步而来的檀石槐。檀石槐只带了两个掌骑兵,可是那副神态却似乎身后带了千军万马,那种强大到极点的自信让他大加赞叹。

不愧是草原上的传奇,槐纵的父亲。

张飞抑制住心中的兴奋,运足了力气,大喝一声:“大汉北中郎将亲卫骑督张飞在此,敢问前来的可是鲜卑人檀石槐乎?”

檀石槐很诧异,他从张飞的声音中听出了激动,听出了战意,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恐惧,他仔细端详了张飞片刻,对这个看起来最多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顿生好感。

“正是本王。”檀石槐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很平淡,但是中气十足,隔着百步,一字一句的都清晰入耳。“你有何话,速速讲来,本王爱惜人才,你若下马投降,我必饶你一命,否则战事一起,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他的汉话说得字正腔圆,竟是正宗的洛阳腔,听得汉军大感诧异。

张飞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大喝道:“你有所不知,令郎槐纵在鸣鸡山为我家大人所擒,于宁城为我军所败,于梁渠山授首之时,某一一在场,亦有微功,如今又有幸与你对阵,正当送你与槐纵聚首,何来投降二字?要投降,也是你下马自缚,效槐纵讨饶之故技才是啊。”

檀石槐一愣,眼睛一眯,杀气迸现:“你究竟是谁?”

张飞哈哈大笑,拨马回到阵前,大声说道:“众将士,你们可知我是谁否?”

汉军将士凑趣的大声问道:“敢问壮士是谁?”

“我,涿郡张飞,北中郎将刘大人之弟子。某不才,追随大人鞍前马后,小有微功。有何功?某曾随先生于鸣鸡山擒槐纵,于宁城斩窦归,擒风裂,于梁渠山再败槐纵,枭其首。今日,便与诸位于此,再败蛮胡檀石槐,送他父子团聚。诸君,当努力之!”

汉军将士有的知道张飞的故事,有的却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刘修身边的亲信,现在掌管刘修的亲卫骑。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知道他跟着刘修做下了这么大的事,士气顿时高涨,七嘴八舌的叫道:“都督威武,本当如此。”

“对,送他父子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