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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敢出来?”张角有些意外,想了想,又笑了:“是不是因为来了两百骑兵,就威风起来了?那两百骑兵出现没有?”

“正如大贤良师所说,那两百骑兵就护在卢植身边。”

张角撇了撇嘴,“传令,让人公将军带两万人去,把卢植吓回去就行,不要伤他。”

唐周不解,却也不敢多问,连忙转身去传令了。张角起事之后,觉得要领兵,仅用大贤良师的称号不太妥当,便自称天公将军,弟弟张宝为地公将军,张梁为人公将军,天地人三才齐全。眼下他在城里练兵,张宝、张梁带着兵在城外为两翼,成倒品字形,以泰山压顶之势面对广平城。他只是不想这么快与卢植决战,否则以他的实力,早就拿下广平了。

张梁得令,随即带着部下两万人向前迎了过去。一听到张梁带着大军来了,刚出城击败丈八的卢植立刻率军又退了回去。张梁见到了灰头土脸的丈八,非常不高兴,没有按原计划退回驻地,而是一直追到广平城下,他要给卢植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要再出城生事。

卢植紧闭城门,不战。

张梁没有带攻城的器械,只能在城外骂阵,可是任他骂得口干舌燥,卢植连面都没露一下,城头戒备森严,却没人理他,好象他根本不存在似的。张梁骂得没力气了,这才住了嘴。

广平和钜鹿离得很近,只有三十里左右,不到步卒一天的路程。张梁急匆匆的赶来,骂了半天,再往回赶却有些来不及了,干脆就在广平城外扎营,休息一夜,明天接着再骂。

虽然知道城里的卢植不敢出来,但是张梁并没有太大意,他不仅将营盘扎得结结实实,还让人在广平四门监视,一旦对方有出城偷袭的意思就鸣锣示警,不让卢植有可趁之机。

一夜无事,广平城防得铁桶也似,却根本没有出击的欲望,四个城门连响都没响一声。

第二天,张梁又痛痛快快骂了一个时辰,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师。回去的路走得很太平,也很悠闲。时值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士卒们还要穿着衣甲,拿着武器行军,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有人就脱下了衣甲,用长矛挑着,光着膀子在路上走。张梁看到了这些士卒,可是一想到把刘修的先生骂得在城里不敢出头,他的心情就特别的好,对这些士卒的行为也没严厉制止,结果这一放纵就收不住了,更多的人脱了衣甲,有的甚至离开队伍,到旁边漳水中去打水冲凉。

原本就算不上太严整的队伍彻底散了。

就在这时,张郃和夏侯渊一左一右杀了过来。他们已经辍了张梁一天一夜,昨天夜里张梁守得很小心,他们没有找到机会,正当他们以为这次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张梁送给他们一个天大的馅饼。

这机会如果不抓住,会天打五雷劈,张郃和夏侯渊以后就没脸在刘修面前混了。他们连商量都不用,几乎同时杀了出来,来得恰恰好,一下子打了张梁一个闷棍。

两万多黄巾军像是草原上的羊,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一些人在水边冲凉,一些人在树荫下休息,衣甲挑在肩膀上,长矛当了扁担,战刀当了拐棍,面对冲杀过来的官军,他们目瞪口呆,好容易训练出来的一些基本战阵常识在那一刹那间全忘得精光。

张梁也懵了,他看看左边的屯骑营,再看看右边的步兵营,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手忙脚乱的大喊大叫,命令传令兵击鼓列阵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