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乔抽泣着,抽起袖子擦着眼角,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就知道大兄疼我。”
杜鱼咂了咂嘴,无奈的皱着眉头:“你不知道,将军可急坏了。他怕路上出事,让我们立刻赶来。好了,现在总算没事,去找子房先生吧。”说着,一挥手,通知班玄向军营进发。共乔连忙拉住他:“唉,死鱼,我……我见到子房先生怎么说?”
“你连这个都没想好就跑出来了?”杜鱼很诧异的说道。
共乔见杜鱼今天这么反常,接二连三的喝斥她,顿时火了,眉毛一挑,刚要发飚,又想起现在是求人的时候,子房先生说过,大丈夫要制怒,她虽然不是大丈夫,可是求人的时候照样不能发火,只得把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可是脸上的薄怒还是显而易见。杜鱼见了,惊出一身冷汗,暗自怪道,今天我这是怎么了?
“呃——”杜鱼连忙堆起笑容,从怀里掏出一支一尺长的竹简,递到共乔手中:“小姐,这是将军大人让我为子房先生找的药方,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走了。小姐可以说,这是将军大人派你来照料他的身体,顺便向他求教的。我想,子房先生一定不会拒绝。”
共乔一听,喜开眼笑,连连点头,乐不可支的说:“这个好,这个好。”
杜鱼见了,无声的叹了口气。
张良一见到共乔,大吃一惊,听了共乔结结巴巴的话,他有些不太相信,可是他一来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二来见了药方,也被共尉的关心所感动,倒也没说些什么。但是他身边的王祥却不以为然,他打量着那一百亲卫,又看看那一千陷阵营,忽然冷笑一声:
“你们是来的保护你家小姐,还是来监视我家先生?”
共乔一惊,被王祥威猛的气势逼得一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班玄大怒,还没说话,却见杜鱼上前一步,将共乔挡在身后,怒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将军派我们来,是保护我家小姐和子房先生,何来监视一说?监视你家先生一万人不够,还需要将军的贴身铁卫和陷阵营?”
“保护?”王祥傲然一笑,又上前一步:“有我王祥在,还需要你们来保护我家先生?”
王祥身高足有九尺,杜鱼却只有七尺出头,站在他面前,只抵到他的胸口,而且杜鱼的身体最多只有王祥的一半壮实,站在王祥面前的杜鱼就象一个弱不惊风的小孩,可是他却毫不退缩,仰着头迎着王祥俯视的目光,忽然放声大笑:“你以为逞匹夫之勇,就能保护你家先生和我家小姐的安全?亏得将军派我们来了,要不然,只怕先生的复国之望,永远没能机会实现了。”
王祥勃然大怒,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子就将杜鱼提了起来,圆睁双目吼道:“你敢看不起我?”
杜鱼虽然被他提起到半空中,却并不慌乱,眼中的轻蔑反而更浓了。他直视着王祥的眼睛,一言不发,直看得王祥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才淡淡的说道。
“你如果不服,带上一百人,我带这一百铁卫和你对阵,你赢了,我们扭头就走。”
“对阵就对阵,我怕你?”王祥甩手将杜鱼扔了出去,杜鱼在半空中一扭身子,以一个极其潇洒的姿势落地,神情轻松自然,高手风范顿显。王祥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个结果,可是他顾不得想这么多,回头就要招呼人列阵。而一百铁卫不用吩咐,已经拔出剑盾,以极其迅速的动作排成一个三角阵形,将杜鱼围在中间。王祥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杜鱼无礼,就是蔑视他们,刚才杜鱼在他手中,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杜鱼已经脱险,他们当然不会善罢干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