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又轻声念了一遍,陈恪先是暗暗感慨,看来这作者是个深宫怨妇……旋即又皱起眉头,感觉这首词里,还有些门道。
于是他仔细反复读过,终于恍然,一拍大腿道:“何等巧妙的心思,竟是一首回文词!”便拖长音调,从最后一字读起,竟然又读出一首《菩萨蛮》来:“销魂别处何寥寂,感情含思愁生极。倦睡困方深,更阑夜正沉。沉檀烧细柱,香冷帷空处。寒光月影斜,横透碧窗纱……”
他不禁大赞道:“此女才华锦绣,世间少有,这四十四字不知费了她多少闺情……”回想起这些天来,对方所出的那些题目,各个巧夺天工,实在令人佩服:“你回去跟她说,能会一会么?这样钟天地灵秀的女子,不见一见,实在是太遗憾了。”
那女子听了,先是一脸骄傲,旋即又摇头道:“恐怕不能……”
“唉,那太遗憾了。”陈恪感叹一句。
那契丹女子又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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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陈恪来到公共毡帐中,与赵宗绩和赵卞开早例会。尽管谈判中断,使团无事可做,但他们每天的举止都会被记录在案,将来要呈送朝廷审阅的。所以就算装模作样,每天早晚也都要举行例会,以表明他们没有闲着。
短短一个小会开完,合上‘会议纪要’,赵宗绩道:“二位待会儿什么安排?”
“上午去训练,明天有场击鞠。”陈恪问道:“你跟我一起?”
“不能够。”赵宗绩摇头道:“今天几个契丹王爷,约我去打猎。”
“他们是想看你的弓箭吧?”
“我一人送了一把。”
“怎么能够?”赵卞吃惊道:“让他们学去怎么办?”他一直将那种射虎弓,当成大宋的秘密武器。
“放心,他们仿制不出来。”陈恪笑道:“就是让他们看看,我们大宋现在的武器有多先进。”顿一下,他问赵卞道:“老丈今天作甚去?”
“今今日,有两个笔会要参加。”赵卞已经收起对契丹人的轻视,道:“想不到,他们的诗词造诣,竟如此之高。”对酸文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精通汉文学,更能得到他们的认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