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丞相大人昨半夜出城了!”这赵府的下人本想着回来洗劫一番,发点小财,却不想碰到阎乐这个瘟神。
“你说什么,阿翁走了,我怎么不知?”阎乐大惊失色。
“丞相只带着三辆车乘,没让告诉任何人,小的也不知道?”这下人战战兢兢回道,他是赵府的外头管事之一,昨天半夜赵高没有惊动什么人,只卷了些细软出走,今早若是他不回来看看,估计这会儿还不知道赵高已弃城逃了。
在李原军大兵压境、援兵又迟迟不来的情况下,前夜被一番追杀的赵高怕了。不管是不是李原派来的人,还是城里的其它势力,总之,这些人要的都是他赵高的命。趁着城内还有一批忠于他的人马抵抗的功夫,赵高决定快马车乘遁出城外,从北边觅道往棘原章邯那里寻求保护,这是赵高能想到的唯一的保命办法。
望夷宫内。
皇帝胡亥就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对外头发生的巨变漠不关心,其实,也不是他不关心,而是就算他想问问外头怎么样了?听到的,也是一片颂歌之声,赵高指鹿为马,胡亥闷声不语,这使得朝中众臣对胡亥这个少年皇帝彻底失望。与此同时,自从宦官令韩谈死了之后,胡亥的身边随从已经没有一个人敢和他说真话了。
又一次蜀牌局大获全胜。
胡亥手舞足蹈,兴高采烈,有些痴肥的脸上,带着恶作剧孩童的顽劣微笑,吓得周围的侍从们个个颤抖不停。
侍从们把胡亥的这种笑容叫做:恶魔的微笑。
每一次胡亥笑了之后,都有侍从和女婢被虐杀,数番蜀牌打下来,凡是失败的,不是被砍手就是被砍脚,无能之辈,留之何用;凡是胜利的,也逃不了被活埋或者直接砍头的恶运,对于敢赢了自己的人,胡亥自然毫不留情。
在总结了牌局的经验教训之后,胡亥身边的侍从们渐渐的摸到了暂时保存性命的法子,那就是打上二、三局,就借口尿遁,然后换了人继续,至于胜负那自然是皇帝陛下征战八方,无往而不胜。
一味的胜利可能让胡亥感到乏味,但由于对手不同,胡亥的新鲜感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法子固然无法持久,但已经是这些朝不保夕的侍从想出的最好的主意了。
就在胡亥得意之际,望夷宫门口,却是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咸阳令阎乐顶盔贯甲,手持利剑,杀气腾腾的带着一群兵士冲杀了进来,这一路之上,但凡阻挡之人,皆被杀红了眼睛的阎乐砍翻于地。
阎乐已经接近疯狂,廷尉狱被一群不明身份之的给劫了,狱中罪犯逃亡二百余人,这是第一个坏消息,而更加令他抓狂的还有,丞相赵高,也就是他的老丈人,竟然不声不响的率先跑了。留下这一个烂摊子让他酬情处置。
本来商议的好好的,挟天子以令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