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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勇杰与周同都不说话了,袁方从定州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黯然神伤,倾城公主死了,自杀的。不管李清或者定州人怎么看待倾城,对于天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倾城公主是一个为了大楚竭心尽力,呕心沥血的奇女子,这样一个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虽然李清重新出现后,大家都有了不祥的预感,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后,仍是禁不住的难过。

“陛下将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裘志道:“这个时候去跟陛下提退兵,只会适得其反,陛下心中的怒火难以消退,等过两天,陛下平静下来,自会看清眼前的形式,不用我们提,陛下就会从秦州退走的。”

“裘候爷所说甚是,只不过,秦州终究还是要打一仗的,不说别的,李清也绝不会看着我们安然退走的,这已到一月底了,天气开始转暖,一旦雪化,定州铁骑就会成为我们的极大威胁。秦州,平原之地,易攻难守,大规模的骑兵穿插迂回,会让我们很难受,只能以秦州城为倚托,掩护大军撤退,还望陛下早日从公主过世的悲痛中清醒过来,时不我待啊!”屈勇杰叹道。

秦州城内,天启紧闭房门,连黄老太监也被赶了出来,袁方跪倒在房门前,这已是第二天了,眼看天色渐暗,房门仍然没有打开的痕迹,而房中仍是寂然无声,黄老太监低声道:“袁指挥,你还是先回去吧!陛下,陛下今天肯定不会见你了。”

袁方砰砰地跪着叩了几个头,道:“陛下,臣先去了!”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去,房门呀的一声打开,袁方霍地回过头,天启出现在门前,让袁方震惊的是,两天不见的天启似乎老了很多,原本的一头乌发居然出现了斑驳的白色,袁方心中一痛,“陛下!是臣无能!”

天启摆摆手,“召屈勇杰,裘志,周同等人来见我!”

二月初一,李清大军兵临秦州城下,三路大军,十数万人马,大营延伸十数里。与此同时,天启主力部队,开始了大规模地从秦州撤退。

“大帅,就这样看着他们跑了么?”王启年大声道,“到嘴的肥肉啊,不吃岂不可惜?”

姜奎大声应和道:“是啊,大帅,这些天不下雪了,地上冻得生硬,咱们的骑兵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秦州平原地区,正适合我们大范围的穿插包围,那怕一口吞不下去,咱也可以零打碎敲一点下来解解馋!”

李清环视着众将,似乎众人都有此意。便连大伯李思之,父亲李牧之也微微点头。

站了起来,李清觉得有必要给众将泼泼冷水了。

“各位将军,的确,我们的骑兵可以使用了,但大家必须注意一点,二月已至,天气转暖,积雪随时有可能融化,一旦雪化,路途泥泞难行,对我们的骑兵来说,这可不是小问题,骑兵可以大规模地移动,但后勤呢,辎重呢,我们一个营五六千骑兵,像常胜,旋风两营都是一人双马,如此庞大的马队,没有强大的后勤支援,怎么打?天启的主力部队的确是一块肥肉,但这块肥肉里却夹着很硬的骨头啊,搞不好就会崩了我们的牙去。”

“更何况,天启军中,名将如云啊,屈勇杰,裘志就不必说了,便是周同,那也不可小觑啊,大家不要忘了,张爱民是如何断腕求生,硬生生地从死路之中走脱的!”李清道:“这些敌将,个个经验丰富,撤退之际,岂会不防备我们追击,说不定顺手设下几个圈套让我们去钻也未可知!”

“大帅说得是!”关兴龙站了起来,“像周文乐,名不见经传,但上一次与他对垒,我便险些吃了大亏,要不是运气好,便让他得手而去,洛阳数百年积累,底蕴深厚,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关将军说得对,天启不是吕氏,没那么好收拾,而且,秦州竖在哪里,便似是一根针扎在我们的咽喉上,不拿下秦州,我们安敢绕路而行?人少了,追上也是吃屁,而围困秦州的人少了,秦州守军便会让我们食不知味,随时随地要防备他们出城反咬一口。”李清走了几步,道。

“而且,大家不要忘了,我们这一次作战的终极目的,就是拿下秦州,既然一口吃不掉天启,甚至还有崩掉牙的危险,我们为什么要去做,拿下秦州,这一仗我们便是大胜了。大家伙不要忘了,在我们的一侧,还卧着另外一只猛虎,正睁大眼睛看着我们呢!”李清往青州方向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