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志强他们万没料到花大哥居然带他们来的是这种风月场所,更没想到会和当地人爆发冲突,等到厢军的警笛吹响的时候,他们三个才恍然醒悟过来,这下惹了大乱子了。
几十个厢军手持哨棒冲了过来,为首的军官大声喝令所有人住手,牛大胖子手下的地痞们倒是很配合,立刻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他们都是经常犯事的主儿,当然不怕什么,花无语等人就不同了,教导队的纪律很严,打架可以,但是一不能打输,而不能被当地官军抓住,犯了哪一样都会被严惩,于是花无语大喊一声:“冲出去!”一马当先向门外冲去,一名厢军举起哨棒迎头打来,被他劈手夺过,舞的呼呼作响,硬是从包围中打出一条路来,四个人穿着浴袍在大街上狂奔,一直跑到看不见追兵为止。
四个人气喘吁吁,扶着墙休息,孟志强赞道:“花大哥功夫真高,一条棍子使得泼风一般。”花无语嘿嘿一笑:“那当然,论枪棒功夫咱们大明的兵自然要比旅宋的兵强多了,要不然怎么当他们的教习呢。嘿嘿,今天真够爽,免费玩了一回,还痛痛快快打了一架。”
谢龙道:“是啊,俺们也跟着沾光,洗澡喝茶的钱都没付呢,嘿嘿。”
谢虎道:“还免费摸了一把娘们的大腿呢,哈哈。”
可是孟志强却忽然一拍脑袋:“遭了,咱们的衣服都没换呢,还放在更衣室,腰牌,银子都在里面,这下可完了。”
丢失腰牌就进不去军营,进不去军营就无法点卯,点卯不到就算逃兵,要砍头的,这样一来花无语也发起愁来:“腰牌绝对不能丢,走,回去拿衣服!”
旅宋厢军不是白吃干饭的,搜查了勾栏浴场的更衣室,查获了他们几个人的腰牌,一看原来是明国教导队的官兵,便立刻通知了在附近巡逻的教导队宪兵。
根据宋明两国的协议,军人在对方境内触犯法律,由军人本国的驻地军法处进行处理,所在国只负责提供证据或者协助抓捕,所以厢军们干脆图省事,把案子直接转交给明军宪兵。宪兵们立刻布下陷阱,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偷偷摸摸前来取衣服的四个大兵,当即将他们拿下。
看到肩上挂着红绳子的宪兵,花无语知道这回是栽了,大大咧咧的双手背到身后,任由宪兵将自己捆上,其他三个学兵则面色煞白,被异国闹事被宪兵拿下,讲武堂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有了这样一个污点,恐怕毕业都成问题。
次日一早,四个五花大绑的士兵从禁闭室提出来,在宪兵的押解下来到邓肯的大帐,两旁立着十二名膀大腰圆的执法队员,由于涉及到讲武堂的学兵,安东尼学谕大人也到场旁听。
邓肯一看下面跪着的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沉声喝问:“尔等身为大明官兵,出入勾栏,好勇斗狠,打伤百姓和厢军,影响极为恶劣,连刘大帅都知道这件事了,指示一定要严肃处理,按照军事交流的条例,这种罪行应该鞭挞十下,革除军职,你等可领罪?”
听了这话,孟志强和谢家兄弟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鞭挞也就算了,可是革除军职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在讲武堂的每一个日子都是那么的难忘,每一个袍泽都是那么的亲如兄弟,可是却因为一场斗殴丢掉了学籍和军职,只能灰溜溜的发回原籍,一切都完了!一瞬间他们三人想到了很多很多,似乎已经看到家乡父老遗憾的目光和同学们惋惜的神情。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痛苦的思绪。
“卑职不服!”是花无语拧着脖子在高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