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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脖子将酒一饮而尽,蒲寿庚摸着胡子微笑。他把刘谨坤和蒲方田这两人操纵于股掌之中,为自己卖命,这两人却依然象个笨蛋一样浑然不知道,真正可笑得紧。

心中越想越高兴,酒也多喝了几杯,不觉大醉,被蒲方田搀扶回卧室的时候,已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睡到半夜,蒲寿庚口渴,叫人倒水来,却怎么也没有人进来,屋内又漆黑一片,蒲方田挣扎着起来点着了蜡烛,睁开醉眼蒙胧的眼睛才一看,顿时又怒又惊!

原来那日间才立下大功的刘谨坤,居然坐在座位上,大腿上却坐着蒲寿庚最宠爱的小妾。刘谨坤左手一把匕首架在那小妾脖子上,右手却把那小妾全身剥得精光,一只手只在小妾光溜溜的身子上四处游走,大享口舌之欲。

“蒲爷,您醒啦!”看到蒲寿庚醒来,刘谨坤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只淫笑着对他说道:“你这小妾是你们大食人吧,看外异族女人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蒲寿庚这一惊一怒,酒意全消,手指着刘谨坤气得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这汉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羞辱我的女人,我今日不把你抽筋剥皮,我誓不为人!来人!来人!”

卧室门立刻被推开,蒲方田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蒲寿庚浑身哆嗦着说道:“给我把这汉狗和贱女人一起杀了!”

“是!”蒲方田大声应道,抽出弯刀,但这弯刀却不是砍向刘谨坤,而是半空中突然转向,一刀架在了蒲寿庚的脖子之上!

面色的变化是蒲寿庚根本就想不到的,他面色变得惨白:“蒲方田,你,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吗?”刘谨坤一把将那小妾推倒在地上,自己站了起来,缓缓笑着说道:“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以前装成不和,就是演场戏给你看看而已,你还真当能把我们操纵在手心里?若不是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少财产,你早就已经死在了我们的刀下。天幸那王竞尧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弄什么征讨广东,我就给你想了个把所有财产都装运上船的招,你这个笨蛋果然中计,现在你的财产我们唾手可得,你说还需要你做什么?”

“你们,你们!”蒲寿庚面无人色,对蒲方田说道:“蒲方田,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

“你当然对我不薄!”蒲方田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不过和那么巨大的财富相比,我还是比较喜欢黄金珠宝。老爷,看在我们相处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好生上路吧,我会给你不流血的死法,也算是尽了我们一场宾主之谊!”

蒲寿庚一世枭雄,今天落到两个小人手上,外面自己的亲兵却又个个都喝得大醉,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落得孤身一人,面对这两个处心积虑谋夺自己家产,还要取了自己性命的卑鄙小人。

“蒲爷,上路吧!”蒲方田把一包药粉放到了蒲寿庚面前,阴笑连连地说道。

蒲寿庚颤抖的手拿起了把包药粉,哆嗦着却怎么也无法放到嘴里。等了一会,蒲方田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捏住蒲寿庚下颚,迫得蒲寿庚张大嘴巴,将慢慢一包药粉给他灌了下去。不多时,蒲寿庚痛苦地滚到了地上,来回打了几个滚,嘴角边流出鲜血,一动不动地伸直了腿。他在广州几代努力,此时全部化为一场泡影。

刘谨坤和蒲方田相视而笑,他们隐忍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大计终于得成。蒲方田笑着正想说话,忽然,广州城内杀声大作,满城都现出火光。二人大是惊慌,急忙冲出屋子,就看到一个负责守城的胡人将领面色惊恐地跑了过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汉军进城了!汉军杀进城来了!”

刘谨坤一把将他抓了过来:“胡说,汉军已退,哪里还有汉军,此必是城中百姓造反作乱,你看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