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放心里叹息,更焦虑的是,大都督这般纵容她,往后还如何在她面前立威?看了看趴在床边警惕地看着他们的大黑,谢放嘴巴张了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退出去。
忙了一天,赵胤其实有些疲乏,但他没有叫醒时雍,而是一个人默默喝光了那壶里的酒,又看了一会儿书,眼看夜深了,时雍不仅没有醒来的迹象,还将整个脑袋都缩到了被子里。
她屋里的被子厚,书房被子薄,她可能是怕冷,身子缩了起来,就露了个头顶在被子外面。
赵胤皱了皱眉头,怕她被闷死,慢慢走过去,将被子往下压了压,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摆在枕头上。
时雍不舒服,滚一圈换个姿势又缩了下去,将被子捞过来盖住自己,蜷得像一颗蚕蛹。
赵胤从未见过睡觉这么不规矩的人。
他看了片刻,见时雍毫无动静,又去拉了拉她被子,时雍懵懵懂懂间一只脚搭过来,死死压住他的胳膊。
时雍睡觉没规矩,更不喜欢穿着袜子睡觉,虽然喝了酒,也不耽误她在迷迷糊糊间脱袜子。这从被子里伸出来的那只小脚,光洁白皙,五根指头如同玉石,指甲圆润精巧带着淡淡的粉,保养得极好,似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般,从赵胤手背划过,冰冷沁骨,那细腻丝软的触感几乎瞬间夺走他的呼吸。
女子的脚是禁区,赵胤从不曾这般近距离看过,更不知女子的小脚竟会美成这般,他喉头绷紧,神魂纷乱,原本探出去想将那只脚拿开,终是克制住,慢慢缩回胳膊。
时雍不满地转身,另一条腿压过来。
赵胤眉头蹙起,两次没抽回来,试探地唤她。
“阿拾?”
时雍嗯了声。
赵胤:“醒了?”
时雍含糊道:“驴肉火烧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