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澄澈的双眼,带着笑,却仿佛在控诉他的不近人情。
赵胤静默。
慢慢的,坐了回去,一声不发。
赵云圳高兴起来,指挥小丙让他的椅子往时雍这边抬近一些,不管赵胤什么表情,喜逐颜开地同她说起话来。
小家伙在宫里憋得久了,天天学着大人模样,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刻,就像八辈子没开心过似的,欢声笑语。时雍不时拿糕点投喂他,不论他说什么,都赞扬,夸奖,听得赵云圳双眼湿漉漉的,快活极了。
赵胤像个雕塑,一动不动。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赵云圳才吃饱喝足,在赵胤冰冷的目光盯视中,再找不出什么理由逗留下来,终是不得不离开了。
临上马车前,他还在朝时雍递眼色。
“若是有人欺负你,记得找我告状。”
时雍哭笑不得。
就像找他告状就有用似的。
再是当朝太子,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还没到执掌天下,翻云覆雨的地步。
“恭送殿下。”
马车徐徐离去。
时雍松口气,觉得腰背有些酸涩,撑着后腰就转身叫娴衣备轿。
从前院到后宅,距离很远,无乩馆府邸占地极大,平常她还有闲心慢慢走,今儿这两条腿实在伺候不起。
赵胤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回到院中,时雍倒在罗汉榻的软垫上,将枕头塞在腰后,整个人都软了下去,手指头都不想再动。
赵胤让娴衣端了温水进来,仔仔细细地洗净了手,又回头叫娴衣备水,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时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