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轻嗯一声,说道:“先帝一生自负,若非信及道常法师的国运推演,也不会出此下策。先帝信,臣与陛下,也应当尽信。”
打从赵胤小时候起,他就是先帝的头号信徒,先帝言,他必依,先帝令,他必从。赵胤从没有违抗过先帝的任何一条命令。以前是,现在也是。
赵胤拱了拱手,“臣愿远走他乡,换社稷一个安稳。”
“阿胤……”
光启帝突然有些心堵。
“你大可不必如此。”
“臣心意已决,望陛下恩准。”
光启帝很久没有说话。
殿内安静得一丝风也没有。
沉寂中,却听觉远突然一叹。
“贫僧记得,先师圆寂前曾叮嘱先帝,切不可感情用事,对小皇子可以怜爱、可以恩宠,可以给予万贯家财,却万万不可给兵、给势、给权。否则,宿命难逆,恐怕最终仍旧要走上兵戈相向的地步……”
皇帝问:“先帝如何说?”
觉远倏而一笑,宝相端庄,满腔感慨。
“先帝说,他相信他的儿子,绝非庸才,不会去自寻绝路。”
绝路?这话让赵炔怔忡了一下。
是指他,还是指赵胤?
随即,赵炔又释然。
无论指的是谁,足以证明父皇对他的信任。以江山社稷相托,也相信他不会对骨肉兄弟赶尽杀绝。
赵胤看一眼觉远:“那道常法师又是如何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