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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楼, 而是江。

这种高度,落地面上必死无疑。落水里虽然也几乎没有希望, 却还能让人心里生出些“万一呢”的侥幸。

他走投无路, 以死谢罪, 却为自己留了一丝不可能的余地。最后发现,不可能果然还是不可能。

他才28,这个年纪, 正常人生的三分之一, 他却要死了。

身体很痛,心却在一瞬间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他到底是为纪韫而死,还是为自己而死,不知道,不重要。

他还清了,自由了。

不欠谁了,再也不欠了。

意识渐渐模糊, 一张脸浮现在唐忻旦的脑海里。

似乎听到有人喊他:“哥。”

“哥……”

真的谁也不欠了吗?

真的吗?

唐忻旦悲哀地浮沉在水中,口鼻处不停溢出淡淡的红,很快又被冲散在水流里。

阳光从水面照下来,他渐渐不动了。

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吗?

有啊。谢铭扬。

谢铭扬到了演讲比赛现场,抽签定顺序,抽到了1号。因为准备充分,第一个上台倒也不慌。

在某个时间点,站在台前的谢铭扬忽然心悸肉跳,心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好歹忍住,顺利完成了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