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将电话打过去,声音空洞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两百万,不能更多了。”

她要离婚,他最多给她两百万。

“不需要。”韶音点的锅包肉,夹起一块橙黄焦脆,裹了亮晶晶汤汁的锅包肉,送入口中,焦酥香浓的口感在味蕾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让灰灰拿走一半吃,含混地对方茂年说道:“我一毛钱都不要你的。方茂年,只要你死了,你的钱都是我的。”

放屁!他爸妈也能拿一半!

但这会儿不是跟她争执的时候,他满心无力,恐惧与愤怒将他折磨得筋疲力竭,闭着眼睛,疲惫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嘻嘻,我舍不得你死的。”韶音脆生生地笑起来,“我还没打你打够呢。”

电话挂断。

方茂年已经快疯了。

他觉得,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了她,跟她同归于尽。

当晚,他做了噩梦。

梦见自己回到家,被老婆打。

她扇他耳光,踹他肚子,在他蜷缩在地上时狠狠踢他,任凭他求饶也不罢休。

有些熟悉,方茂年心想,他曾经就是这么打沈萱的。

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他开始意识到,他曾经对沈萱做的,都在梦里被同样对待了。

不对,他没有按着沈萱的头,让她喝马桶里的水。

“不,不,我没有——咕咚咕咚!”

他被拴上链子,住在客厅里临时搭建的狗窝里,她给他吃shi。

这个梦很长,长到方茂年绝望,在梦里几次自杀。但是每次自杀醒来,还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