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都撑不到回府,只怕在路上就……然而她不仅回来了,还强撑着吃了药才睡下。
洗了手,漱了口,再次爬上床,守着母亲。
这时候,他才有心情去想父亲。
刚刚想到他,便不由得眼底涌现讥讽。右脚废了?那可太好了。
这是他唯一对贺知砚不觉痛恨,反而有些赞许的地方。他干得太好了,简直干得漂亮!
涵儿守着母亲,期盼她醒过来。同时忍不住想,倘若母亲醒过来,熬过这一遭,活下去了,以后呢?
父亲是那样的人……
然而他又知道,倘若母亲活下来了,那么五姨母绝无可能嫁给父亲,倒算是半桩好事。
那边,徐瑶月听下人说侯爷没吃晚饭,心中担忧,亲自端了饭菜送去听雪堂。
“出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
脚下顿了顿,她轻声道:“姐夫,是我。”
屋里静了片刻,随即传来沙哑的一声:“进来。”
徐瑶月推门进去。
秦锦夜卧在床上,不过半日的工夫,已经双眼凹陷,胡茬露出,阴郁又落拓。再无晨间的威风意气,勇武刚猛。
徐瑶月心里一痛,端着餐盘走近:“我听下人说,姐夫没有用晚饭?”
“不想吃。”秦锦夜想说,又觉得过于幼稚了,于是没有说出口,改道:“放下吧。”
徐瑶月将餐盘放在桌上。
她绞着双手,站在一旁,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