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裴景彦听下头的人说了,那陈管事的儿子,长得其貌不扬,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拿得出手的。非要说的话,他有个好爹,是庄子上的管事!

但,流音也不差啊?她是裴家大房二奶奶身边伺候的丫鬟,配谁不行,非得配个傻子?

至于说什么被糊弄、欺负,府里好些小子都没娶老婆,挑个老实的将她嫁过去,以后还在府里做事,难道还怕人欺负她?

裴景彦只觉得说不过去。

“哈!”苏浅灵顿时笑了一声,眼神讥讽又怨恨,还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二爷为个丫鬟来责问我,看来果真叫我说中了,二爷心里是瞧上她了吧?”

她赌气地道:“二爷既瞧上了,要过去便是了,何至于为了一个丫鬟,来与我为难?”

说着,脸上露出悲凉来:“难怪人说,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新人还没成为新人,我这旧人便没了位置。”

别过头,落起泪来。

裴景彦从前没少因为这种事跟她拌嘴,也没少哄她、表心意。

但这一次,他没有哄她,反而十分冷静地问道:“你将她嫁出去,是担心她引诱我,是不是?”

被戳破心事,苏浅灵浑身一僵。随即,她硬邦邦道:“二爷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呵。”裴景彦自嘲一笑,此刻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失望,有心痛,更觉得不值。也有些心灰意冷,还有些怨恨,看着妻子的后背,说道:“我妻贤良,我心甚慰。既你几次三番要我纳了她,那便如了你的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