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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似乎也是颇有感触:“是啊,记得恒渊在武汉遇刺,那时弄得我是心神大乱,校长不知一天几次把我叫出训斥,不瞒你说,那时候上上下下,是人人自危啊。”

“武汉遇刺,究竟是个怎么回事,雨农,你我彼此心里有数。”郑永指了自己,又指了指戴笠哈哈大笑起来。

笑意也从戴笠嘴角浮现:“心知肚明就是,心知肚明就好。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够控制,上面让咱们怎么办,咱们就得怎么办。”

“军统这些年发展得非常快,已经逐渐把中统拉到了身后。”郑永停下脚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放了根在嘴上:“校长对雨农兄和军统也是相当器重,将来郑永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雨农兄啊,比如,战统在某些方面还需要和军统多加联系……”

戴笠非常清楚,这是郑永给自己的一次机会。

他只要点一点头,两人之间的一些事情很快就会烟消云散,而有了郑永这个最大的帮手,将来自己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自己只效忠一个人,那就是校长,自己的一切不是郑永给的,而是校长给的。

“恒渊,我有几句肺腑之言,今天我就要走了,放在肚子里不吐不快。”戴笠沉默了会,说道:“不管是军统或者战统,都是属于校长的,咱们的发展壮大,一切都是为了校长服务,脱离了这一层关系,咱们的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来你这也有一段时候了,发现战统的发展之迅速,远远超过了我的想像,而这和你们汇报上来的完全是相反的。

恒渊,连上外围成员,我看战统不下几万成员,太大了,真的太大了,一旦失控的话,真的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

还有那个青年军官卫士团,根本就没有存在必要,那些军官的狂热,已经到了难以解喻的地步了。

他们只知道效忠于你,不知道效忠于校长,这将会把他们引上一条歧路,最后,不但会葬送他们自己的前途,甚至还会连累到你……”

这也许真的是戴笠的“肺腑之言”了,如果换一个对象,或者换一个时间,郑永相信他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雨农,谢谢你的好意。”郑永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无论外人怎么看我,我都不会介意的,因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在为谁服务。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累很累,累得想放下一切。

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没有什么私心杂念,也不想为自己谋取什么,权利或者地位,尽管这样听起来有些做作,甚至可以说成是假清高。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怎么评价我,哪怕将来把我的一切都夺走我也无所谓,但前提是必须让我打完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