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恍然觉得他是夏日的骄阳,热烈而纯真。
他情难自已地走上去,钳住黎澈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侵入了黎澈的领地,两个人舌尖一触即分,在片刻后又重新纠缠上来,吻得难解难分。
呼吸乱了,血也烧起来,在面颊上染出瑰丽的红晕。周骁依依不舍地放开他,从桌上抽出纸巾擦干净他唇角溢出的涎液,并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你勾引我。”
黎澈垂下眼,睫毛在晨光下微微发颤:“没有。”
“就有。”
“没有。”黎澈好委屈,“我就想让你看看我像不像二十二岁……”
他一说周骁就明白他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哭笑不得地敲了敲他的脑壳:“你和人家说你二十二?”
“……嗯。”黎澈苦着脸说,“不然没人愿意要我。”
周骁惊呆了:“不是,他们找你当模特连身份证都不看的吗?”
黎澈心虚地咳了一声:“我有一张那个啥的。而且也没有人找我签长约,都是拍完就拿钱走了。”
现在的商家都喜欢找大学生当模特,他们青春靓丽且物美价廉,而且大都带着一定的虚荣心,有种愚蠢的天真,好哄骗得要命。黎澈虽然长得出挑,但毕竟不是符合主流人群对于男性审美的那款长相,再加上岁月风蚀,哪怕看起来是挺年轻的,和真正十八九岁的少年人站在一起就能看出肌肤间细微的差别了,哄不来有经验的老狐狸们,平时很少有活找他,开的价格也不高。
周骁知道他们这种人都有自己的路子,因此也不多问,只让他注意一点,别被人骗了。其实他也知道黎澈自己一个人能在家里那堆破事和王学义之间周转下来,肯定不是个傻的,他就是想念叨黎澈两句,看他乖巧地点头,软软糯糯地说一声知道了。
黎澈换了衣服就去穿鞋,他抛弃了平时去花店穿的那双简便舒适的运动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黑白板鞋就往脚上套,穿好后在地板上蹦了两下,对周骁说:“那我走啦。”
周骁看了一眼手表:“等我会儿,我送你去地铁站。”
“不用,走两步就到了。”
“反正顺路,我送你。”周骁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追你呢,给个表现的机会。”
黎澈听了直摇头,眼里的真诚堵得周骁如鲠在喉:“不用你追我。你让我好好想想,周骁,我觉得你也应该再想想,昨晚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周骁尚未出柜,他有传统古板的父母和复杂的亲戚网,而黎澈身上背着庞大的债务,两个人凑在一起别说提升生活品质,不闹得腥风血雨都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