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辉寄回家的钱虽说是定额的,但也不算少,他知道他妈这么问的意思是,想要他再多寄点钱。
见邵延辉不说话,妈妈以为是没有涨,“靳钊不像是小气的人,你都开车去了,你得跟他说涨工资的事情啊,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妈去帮你说。”
“妈!”邵延辉情急之下,一嗓子嚎了出来。
妈妈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你?吓我一跳。”
“涨不涨工资,人家当老板的心里有数,你去说什么啊?”
妈妈显然是没想到,一直老实内敛的邵延辉,去了趟城里,说话都硬气利索了不少,“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我这不是怕…你太老实了…在城里受人欺负…”
“没人欺负我。”就算是有,也绝对不是靳钊。
妈妈能感觉到邵延辉对涨工资的话题很抗拒,对靳钊很维护,喃喃道:“你别看你哥结婚了,可连个房子都没有,先前是打算拿你寄回来的钱,重新修一栋房子,只是你那个嫂嫂,说什么都要在县里买房,为了给你哥哥娶媳妇,我们只能答应,这钱还差一大截儿了,你涨了工资,你自己日子也好过些,家里的也轻松些。”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谁家不是三句话不离钱,没钱就是万事难。
邵延辉听着心烦,没钱他能挣,但是绝不是去占靳钊的便宜。
“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该涨工资的时候,靳哥有数。”撂下这么一句话后,邵延辉头也不回地走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邵延辉站在门口寻找着靳钊的身影,终于在院子的角落,看到了靳钊蹲在一旁抽烟。
邵延辉走上前去,“哥。”
靳钊嘴里的烟都吓掉了,看清是邵延辉后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又是谁要拉着我说话呢,怎么,刚刚跟你妈去哪了?”
原来靳钊一直注意着自己的,邵延辉心里好受点了,“跟我说了下…明天接亲的事情…”
他不太会说谎,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还心虚地偷看靳钊的反应。
靳钊耳根子都没清净过,他没意识到邵延辉的犹豫,“几点啊?”
“五点,我怕你起不来。”
五点,是有点强靳钊所难了,靳钊把烟一掐,“大不了不睡就是了,有什么起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