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荀桢的为人来看,荀桢真这么想,应该不是嫌弃她,而是别有用意。
王韫诚恳道,“要是先生真有此意,我会遵循先生吩咐。”
荀桢对她这么好,现在又不是要她命,若是他有什么用得到她的地方,王韫一定会尽力而为。
“只是,”王韫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又不是‘才逾苏小,貌并王嫱’,先生若真有意培养我,很有可能会失望。”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也清楚,论容貌在京中贵女中不拔尖,才学又比不上那些久负盛名的才女,别人是打小就饱读诗书,有真才实学。她要是想脱颖而出,除非像某些穿越女一样,厚颜把前辈们的锦绣文章当成是自己所作,但这种欺名盗世的行为她做不出来。
荀桢理了理袍袖,坐了下来,笑道,“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小友可以慢慢来,比如……”他指了指桌上的《灵飞经》摹本,“可以先从此处着手。”
“你就那么相信我吗?”王韫小声嘟囔道,“我那么咸鱼。”
“相信。”荀桢莞尔。
王韫瞪大了双眼,想不到荀桢耳力这么好,她小声的嘀咕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这么想,王韫嘴角却忍不住弯起,周身冒起了小花。
荀桢眼含好奇之色,问道,“咸鱼是何意?”
这话也被荀桢听到了?!
王韫语塞。
“就是……”面对荀桢,她实在解释不出口咸鱼是什么意思辜负荀桢的信任,“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的意思。”王韫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
迎着荀桢平静的目光,说出这话的时候王韫脸上火辣辣的。
她平时自嘲咸鱼粘锅翻不了身,和她现在自称是朽木粪土之墙的感受完全不一样,更加羞耻于自己的不思进取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