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他眼含期盼地望她,也看不见他眼底的几分欢欣羞怯,一如她梦中的红衣少年一般。
“明天再来看你。”他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却最终还是收了手。
走出病房后,傅沉莲脸上的笑意收敛许多,他步履轻缓地走到水房拿了一只温水壶,然后接了满满一壶的热水。
极烫的温度令水流从龙头流淌出来是便氤氲着扑面而来的热烟,而他的眉眼在这烟雾缭绕间也变得淡漠起来。
严红玲说她还要去看黎秀兰,但赢画不愿意去,于是她就一个人坐在住院楼底下的小花园里玩手机。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小花园里亮起了路灯。
直到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球鞋,她抬头时,就看见了那个穿着米色卫衣,气质干净的男生就站在她的眼前。
他手里还提着一只水壶,此刻正在看她。
赢画一下子站起来,胸口里那颗心脏跳个不停,她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怯,“那个……你有什么事吗?”
她看见他忽然朝她笑了笑,那样漂亮的眉眼在周遭的灯火里就更令人一眼就忍不住心神晃荡。
他没有说话,而赢画亲眼看见他将水壶的木塞打开,里头有白雾似的热烟跑出来,缭绕飘散。
赢画也不知道为什么,后背已经有些发凉。
她眼见着他面上的笑容骤然收敛殆尽,眉眼间满是懒得掩藏的阴郁戾色。
赢画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就想跑,却又像是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她毫无防备,额头顿时有鲜血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