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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她下棋,她不去,唤她饮茶,她也不去。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离开?”桑奴盯着他片刻,忽然又道,“我可以答应你,你要是放我走,我就不杀你。”

男人沉默地喝了一口茶,却道,“你以为我锁着你,是怕你杀我吗?”

他抬眼看她,“桑奴,这里的生活,不好吗?”

那是桑奴第一次听他唤她的名字,他的语气温和,像是循循善诱一般,引她去正视自己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那天夜里,他搬来一坛酒,同她共饮。

漫漫长夜,他靠在廊椅上,“也许我留不住你。”

他忽然的一个吻,就那么轻柔地落在她的眉间。

那夜是桑奴入魔后第一次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而他早已经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她手腕上锁着的金线也消失不见。

桑奴还是走了,她屈从于本能要追逐的,也许还是那些血腥的事情,她耗费了几年的时间,杀了曾经那个引她入魔的魔修。

又在北荒的尸山血海里开辟了属于自己的一条道路。

她也许早就不贪恋那些作为凡人的时候的一切了,反正那些年留给她的回忆,也到底没有多少是好的。

如果不是忽然出现的涉雪,她就该是北荒的第一人。

她被涉雪打成重伤之后,是他忽然来到了她的身边,挖了自己的妖丹救了她。

失去妖丹的他身体越发羸弱,甚至连术法都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