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科室的顶尖专家,组团给平教官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多处软组织挫伤,右腿骨折。
但最严重的不是皮外伤,而是那十倍提纯的诱导剂。
“十倍提纯的诱导剂?这必须要起诉!我给你们留着验伤报告,这种恶劣行径,去Omega权益保护协会,一告一个准!至少十年起步!”说话的正是上次给平墨诊断的老专家。
然而裴与屠更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能恢复?”
老专家按着病历本:“信息素紊乱,只能靠调养,他本来就处于最敏感的生理成熟期,又被高浓度诱导剂扰乱,要想恢复,必须保证他的信息素水准一直处于标准范围内,直到各项指标正常,有两个方案可供参考,第一,用药物控制,优点是操控精准,无需陪护,缺点是可能会留有后遗症,第二……”
“我选第二!”老专家还没说完,裴与屠就抢答,“第二种方案没有后遗症吧?”
老专家点头:“没有后遗症,但非常磨人,因为需要二十四小时维持稳定,家属要不眠不休地看护,一旦你挺不住,改用药物,就前功尽弃。”
裴与屠摇头:“我身强力壮,不怕折腾。”
老专家:“‘不眠不休地照看’听起来简单,但其实非常熬人,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最后还是都改成药物——白折腾。而且后遗症只是有概率,并非百分之百,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裴与屠说,“他一点闪失都不能有,您就说怎么做吧。”
老专家明显认为他也在“白折腾”,摇头道:“我给你开一个监测器,一会儿护士直接送到病房,你随时给他做临时标记,切记少量多次,一旦监测器警示灯响起,即使是半夜,也要爬起来给病人做临时标记,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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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墨一直昏昏沉沉的,即便醒着,思路也不太清晰,这一点很好判断——他居然会主动撒娇!
裴与屠连哄带骗地喂了他半碗瘦肉粥,这人就开始哼哼唧唧不肯再吃,凑近了,才听清他在嫌弃粥不够甜。
裴助教被他磨得没脾气,骂了句“小混蛋”,又在平教官烧得绯红的脸蛋上掐一把,才冲出去请护士送一碗红豆甜粥。
想了想,又多叮嘱一句:“多加点糖,我家孩子爱吃甜的。”
入了夜,平教官的折腾就变了花样,似乎一到晚上,他的感官就愈发敏感,抱着被子小声喊疼,可把裴助教给心疼坏了。
要知道,平教官一向是打破牙齿和血吞,受伤从来不吭一声,甚至还要嗤笑一句以示无所谓,是个标准的铁骨铮铮的“硬汉”。
越是硬汉落泪,越叫人受不了,裴与屠为此一天找了五次外科医生复诊,一口咬定平墨一定重伤难愈,奈何每次结果仍旧都是皮外伤。
直到医生快神经衰弱了,平教官才大发慈悲给了明示。
他缩在裴助教怀里,长尾巴紧紧卷住裴与屠,头抵在他胸口,头顶猫耳蔫哒哒地耷.拉下来,迷迷糊糊地哼唧:“我其实最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