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只有李星洲了。
靠他自己,他怕是要这辈子都留在这里受尽折磨了。
运动会继续进行着,这会儿场上正进行男子组一百米的预赛,隔壁班级也不知道谁那么疯,竟然真的弄来了鼓和锣,为大家表演真正的锣鼓喧天。
然而,热闹是他们的,时肆什么都没有。
不对,他有。
他有青春的烦恼——考试。
“我其实不太想活了。”时肆趴在李星洲肩膀上唉声叹气,“帅哥,你知道俄狄浦斯吗?”
“那个杀了亲爹娶了亲妈的奇男子?”李星洲还真知道。
时肆点点头:“不错,就是他。”
“怎么了?”李星洲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觉得我跟他一样,也是个被命运捉弄的悲剧人物。”
“怎么说?”李星洲把手里的水递给他,“喝吗?”
“不喝。”时肆生无可恋地说,“我怎么就成了一个学生呢?我为什么一定要考试呢?就算非要考试,为什么我必须得靠到班级前三十呢?”
李星洲斜眼看看他,看到了时肆那渗着薄汗的小鼻头,怪可爱的。
他抽出一张纸巾,轻飘飘地扑在时肆的脸上:“擦擦汗。”
“我不热。”时肆一边擦鼻尖的汗一边说,“我这心里拔凉拔凉的。”
李星洲笑他:“让你学个习就这么费劲?”
“你懂个屁。”时肆嘟囔,“我压力太大了。”
他没法跟李星洲细说,说多了俩人一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