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方矣打了三遍对方才接。
“今天决赛你怎么没上场?”
方矣听见那边的人好像带着哭腔说:“哥,我妈出事了。”
六月中旬,这座城市已经提前彻底进入了夏天,热得不像话,方矣站在树荫下,觉得好像有一桶冰水直接淋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他们说,”荀理停顿了一下,然后哽咽着说,“她从楼上跳下去了。”
方矣突然想起那天,他跟荀理坐在公交车上,荀理跟他说:“哥,我差点儿就没妈了。”
他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方矣问他:“你现在在哪?”
“车上。”荀理说,“我在路上。”
“好。”
篮球场上,哨声已经响了,比赛已经开始,但是方矣的“樱木花道”不在,他转身就走。
“你一定要冷静,”方矣说,“我过去找你。”
方矣没敢开车,因为他嘴上说着让荀理冷静,自己却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他从学校出去,直接打了个车朝着第七医院去,那地方距离学校三十多公里,他不知道荀理是什么时候出发的,但知道,自己追不上对方。
他一上车就给荀理打电话:“你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