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诣修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昏暗,恨不得当场厥过去,咽了口口水,沈诣修吞吞吐吐道:“师、师尊,你,你听我解释。”

“孽徒!!为师今天就要替鱼行道,清理门派!!!”

“啊——!!师尊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偷鱼!!!”

小麟儿原本在屋子里,听见沈诣修凄厉的叫声,立马循声跑了出来——

来到柴房,便看见黑发青年在柴房里抱头鼠窜,他的身后,是拿着扫把头追打,气得满脸通红的布衣老者。

程郁:“看我不打死你,不

学好,偷鱼,偷我的灵鱼!还把它炖得稀烂!”

沈诣修躲避不慎,被程郁一扫把头打中,顿时疼得哇哇乱叫。正在这时,突然之间一道小小的身影卡在了激烈追逐的两人中间。

小麟儿白净漂亮的小脸仰起,眼睛瞪向程郁,一双小短手张开死死护着黑发青年。

程郁举起的扫帚停在了半空。

这是?

沈诣修一把抱住孩子,声泪俱下道:“师尊,这是我跟蔺师弟的儿子,他饿了,我这里实在没吃的,就去柴房偷了点东西来煮,您看在孩子的面上绕了徒儿这次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程郁目光在小麟儿的脸上流连了几秒——确实,六分像蔺以泽,四分像沈诣修。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孩子怎么现在才出现?”

程郁语气不太好,不过还是收了扫把。

在孩子面前揍他爹终究是不太好,容易让小孩儿产生童年心理阴影。

解释了一番自己与蔺以泽之间曾经有过(并不存在)的露水孽缘后,沈诣修才道:“孩子不好暴露,蔺师弟虽然天资绝艳却仇家众多,难保被人拿捏住软肋,伤害到孩子。”

“哼!我上清宗掌门与符峰峰主的徒孙,也有人敢欺负?谁敢动他我们就去宰了他满门!”程郁说完,蹲下来捏捏小麟儿白嫩的脸,从怀里取出来一沓符纸来塞到他手里,“来,这是师公给你的防身符箓,有事你就撕,没事也可以撕着玩,师公多得很。”

沈诣修垂眼一看,好家伙,半掌厚的一沓符,好几张都是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图案种类。

“师尊,也给我一点符箓……”在程郁几乎冒火的目光注视下,沈诣修小声地闭了嘴。

行吧,他没脸要。

他炖了师尊的灵鱼。

好歹是罕见的珍品灵鱼,炖都炖了,也不能起死回生,而且吃了对人体十分有好处。

最终,程郁主动将那锅鱼肉端到了膳食斋,还添了其他的小菜,上了一点小酒,与众弟子一起,含泪吃了三大碗。

沈诣修认回孩子是大事,吃过晚饭后,符峰上下所有弟子都聚在问心殿内,简陋地为符峰新添人员接风洗尘。

看着中间粉雕玉琢,漂亮可爱的小孩,一个个开心不已。

只有厉

宜凌一人难以接受。

她远远地坐在墙角,看着被众星拱月的孩子,感觉自己几乎快要昏过去。

她的师兄,她的师兄……师兄明明还辣么小,明明自己都还是个宝宝,怎么就突然生了个儿子。

不,不能接受。

厉宜凌咬着衣角,看了眼中间粉雕玉琢般的漂亮小小只,第一次没有母爱泛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