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可能会的。最开始的时候,春生也肯定想不到自己后来会不愿意娶媳妇。他打定主意要和家茂一起过,却又被抛弃了,所以才会发了疯。”石归庭将目光望向远处的树林子。
周小年好奇道:“男人也会被抛弃吗?”
石归庭收回目光看他:“会,只要你投入了感情,就有可能被抛弃。”
“投入感情吗?”周小年喃喃地说。
石归庭点点头:“若是你并不喜欢家茂,那也没什么好介怀的。就像你说的,马帮中很多结对子的人呢,大家对这些事都心知肚明,所以并不是件很羞耻的事。”
周小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经过这次谈话,周小年放开了心结,慢慢恢复了常态。符鸣虽然走在前头,但也很注意周小年的状况,看他没什么事了,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也有点高兴,原来石大夫不仅能医身体,还能医心啊。
马队出了永昌,进入山区,翻山越岭已是家常便饭。进山之后,劳成的铓锣就没有停歇过,因为山路过窄又太陡,最担心发生闯帮。
这天上午天气晴朗,马道上浓荫相蔽,人马行在其中,十分舒慡。大伙儿刚下了一个陡坡,行走在一个山谷里,有人心情好,唱起了赶马调:“赶马又到月圆夜,看见圆月想阿妹……”
有人发出嗤笑:“天还没黑,你从哪里看到月光了?”
唱歌的人不以为然:“没有月光就不许我想阿妹了?”
前头符鸣敲了两声休息锣,大伙儿将马驮子小心翼翼地搬下来放好。各自找了阴凉地方,坐下来休息,任由骡马去路边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