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觉得您不宜操之过急。”
“怎么说?”
“如今皇上正在极力惩治贪官污吏,就算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皇上也不可能收回之前的判决。爹又何必做此无用功?还不如暂时安居此地,等待时机。”
戚父抿着嘴,面色阴沉。
“爹,您之前还夸女儿懂得隐忍,怎么如今轮到您自己就冲动了?”
戚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自嘲道:“你说的对,对,为父确实冲动了,冲动了!但是,戚家百年基业,眼看着就要毁在我的手上,我还有何颜面去见戚家的列祖列宗?”
戚父一拳垂在石桌上,发出砰地一声震响。
“我还有何脸面去见戚家的列祖列宗!”戚父肩头颤动,双目赤红。忍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告诫自己要冷静,但心中的郁气无处发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爹。”戚夙容起身来到戚父身边,轻抚他的后背。
“容儿,你告诉爹,为何皇上对戚家如此绝情?别说我根本没有贪污,即便我贪了,顶多也就是罚些钱财,何至于将我戚家家业连根拔起?商铺、田产、府邸、珍藏,一件不留!我戚朔到底哪里对不起皇上?”
“爹。”戚夙容打断道,“慎言。”
戚父咬了咬牙,捏着酒杯饮尽,随后用力朝地上一摔,将空杯摔了个粉碎。
对此事,戚夙容也早有疑问,在前世,直到她快寿终时,师傅才稍稍提点了她:“五十多年前,孝仁太后曾经将自己的侄子安排到你父亲帐下。结果遭到了你父亲的弹劾,指其擅自调配将帅,干预军队运作。不久后,太后的侄子在一次战斗中战死,太后便一直怀疑此事是你父有意为之。圣上对太后十分敬重,初登基时,年轻气盛,难免行事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