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半劝慰半强硬地道:“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得立刻送她去医院,她失血太多。”
付晓明哇哇哭着,被付守疆抱着跟上担架。小家伙手往担架伸,不肯远离他的小夏妈妈。
付守疆心里一半热一半冷。热是仇恨,冷是害怕。他甚至都不敢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就生怕夏语冰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但这股恐惧,他没跟任何人说。他觉得周围环境有点遥远,那个躺在担架上被送进救护车里的女人就在四天前,还对他俏皮地微笑。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等醒来,小夏还好好地躺在他怀里,而晓明正捣蛋地在外面敲门催他们起床。
他需要做点什么,他需要转移注意力,他不能让恐惧淹没他。
储藏间的床垫上散落了一堆画纸,在后面进来的公羊智弯身捡起了这些用蜡笔画的画,那些一看就是小孩涂鸦的放到一边,他重点看的是写实风的人物画。
一张画上画了三名绑匪,都戴着面罩。另一张画上同样画了三个人,却是穿着交警制服。
还有一张画,看起来有点古怪,画的是三个绑匪互相用枪指着对方,其中一人的胸口流出血,另外一人的眼睛瞎了,一人惊慌万分,而门外似乎有一群正要冲进来的警察。
付守疆抱着儿子追着担架出来时就看到了被武警包围的绑匪头目。
他不明白为什么屋里只有一个绑匪,但这显然帮了大忙,让这些绑匪完全没有机会去把肉票当人质来威胁他们。
“叮铃铃。”一片紧张中,有人的手机响了。
付守疆把儿子交给医护人员,过去从被控制的绑匪头目的裤子口袋里抽出一支手机。
“……”付守疆滑开通话键,却没有说话,并做了手势,让周围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