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老妈子!再贴切一点,像是容昭的奶娘。”顾忱笑呵呵的说道。
“胡说!”萧 瞪了顾忱一眼,到底没好意思再提回家去给容昭弄吃的那一说。
容昭带着血点儿回到自己的屋里,随后盛穹和青崖便都跟了进来。盛穹不怎么会说话,青崖便倒了一杯茶上前来,乖顺的问:“公子喝口茶吧,您午饭想吃点什么,奴才去厨房叫人去做来。”
“随便弄点什么吃的来就行了,我这会儿也不怎么饿。”容昭接过茶来喝了两口,转身躺去上,又吩咐身后的两个人:“没事儿被吵我,让我睡会儿。”
青崖看了一眼盛穹,又斗着胆子劝道:“可是公子从早起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又在风口里站了半天,还是吃点热热的饭菜再睡才好。”
“不要吵我,我要睡一会儿。”容昭摆摆手把两个人都赶出去,一个人躺在上想心事。
血点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只伸了个懒腰在前趴下枕着容昭的靴子睡觉。
容昭心里却难以平静,一边想自己来京城是干嘛来了?不是要为姐姐保驾护航呢吗?怎么总是频频闯祸呢?可是跟郭仪顶嘴也并没有错啊!这老夫子有偏有向,迂腐不堪,看见这样的人心里就来气,跟他争辩两句怎么了?怎么就招惹上了赵俊?
想到赵俊那小屁孩儿容昭无奈的拉过被子盖在头上 虽然以大欺小不是自己一贯的作风,可那小屁孩也太不像话了!你说你有你什么事儿啊你非得插嘴,在老子面前显摆你的身份很好玩吗?
思来想去,容昭觉得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源头也不在自己身上,有些人就是看自己不顺眼,你就算是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麻烦总会找上门来的。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容昭的心里汇成一锅粥也抵不过一阵阵的困倦,没多会儿的工夫,容昭真的睡着了。他在这边旁若无人一般的睡着,却不知道赵沐已经为他的事情坐不住了。
大齐朝虽然没有科举制度,国子监的存在就跟个摆设差不多,但到底这里是世家嫡子云集的地方,是各大家族拼将来拼希望的地方,没有哪个士族大家不看中未来,所以国子监里各方人马都有眼线,平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也不过半日工夫就传到了各人的耳朵里。
今天太傅郭仪被狗咬伤这件事情可谓国子监的大事儿,所以不仅各大家族都知道了,睿王很快也知道了,正在睿王府探视病情的萧正时自然也知道了。赵沐一听说容昭挨了三戒尺,手都肿成了红烧猪蹄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被萧正时上前拦住。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萧正时躬身问。
“我去国子监,容昭被郭仪打了,我去看看他。”睿王脸色不好看,皱眉看着萧正时,生气的说道:“前脚从自己王府里出去的人第二天就被打了,而且是唯一一个挨打的,这是打容昭吗?这是打睿王府的脸!”
“王爷消消气,先不要着急。”萧正时心说你这也太偏心了,你怎么不说说容昭养的那条狗把郭仪的手臂骨给咬的骨折了呢?
“这口气本王咽不下!”赵沐生气的说道。
“知道知道!老臣知道!”萧正时耐心的劝道,“不光王爷您咽不下,老臣也咽不下!那容昭可是老臣过了明路的学生,那郭仪怎么着也得看老臣两分颜面吧?如今居然给打了,老臣也觉得颜面扫地。您放心,老臣这就去国子监,把这颜面给找回来。王爷大病初愈身体弱得很,这个时候可不能着急上火,更不能跑出去吹冷风。”萧正时把所有的耐心都拿来劝赵沐,心说这事儿赵沐绝对不能出面 也没必要出面呀,小事一桩,他一个礼部尚书若是连国子监这点儿事儿都料理不清楚,这二品天官也别当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赵沐被萧正时劝了一阵子,心里的怒火稍微降了一点,方转身回到榻席上坐下,又抬头看着萧正时说道:“舅父,容昭那脾气您该知道,若不是有人惹他,他是不会跟谁过不去的。还有那个血点儿,那是极有灵性的一只狗,若非那郭仪欺人太甚容昭又反抗不得,它怎么可能去咬他?”
“是是是!王爷说的没错。老臣这就去国子监,您别着急,这点小事儿老臣若是办不好,这顶乌纱帽老臣也别戴了!”萧正时说着,便躬身告辞转身为往外走。
“舅父等等。”容昭忽然又想起一事,忙把萧正时叫住:“那国子监的厨子做饭极其难吃,本王是领教过的。容昭挨了打,肯定更不喜欢吃那里的饭菜,叫宋嬷嬷拿些吃的让梅若跟着一起送过去吧,他受了伤,身边没个人照顾怕是……”
萧正时听了这话心想睿王这是怎么了?为了个容昭连理智都没有了?!于是为难的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叹道:“嗨!王爷又不是不知道,国子监乃是圣学之地,一个女人如何去得?”
赵沐一听这话立刻蔫儿了。
旁边的宋嬷嬷见状忙道:“倒不如让梅若姑娘换上男装扮成个小厮的模样进去?说心里话,容公子身边平日都是梅若姑娘服侍,换了那个青崖……王爷和大人也都知道那青崖的身份,老奴着实不放心呢。”
“胡说八道什么!”萧正时呵斥道。